“泰勒,泰勒,给我开开门泰勒我是西蒙,给我开开门”
一连喊了几分钟,给他急得不行,差点要报警时,大门才慢慢打开,双眼通红的泰勒裹着被单站在门口,整个人憔悴到不行。
西蒙推着他走回屋,被门口堆积的障碍物绊倒,仰头摔了个马趴。
“我去,这尼玛也太乱了”
客厅地板和走廊上堆满了垃圾和饭盒,散发出令人恶心的霉味。他用脚将地上的东西划拉到一边,勉强腾出一块地方,将泰勒安置坐下,又找来水壶,烧了一壶热咖啡,放上许多糖浆和牛奶,吹得半凉递到他手里。
泰勒坐在地上发呆,双手捧着杯子,就像一座雕像,动也不动。
“是什么时候的事”西蒙伸手搂住他,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哄孩子般的安慰着,“有什么我能做的吗什么事都可以。”
泰勒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转头看向他,双眼肿红,模样十分渗人,他沙哑着声音问,
“你当初是怎么面对的在你父亲去世的时候。”
西蒙一愣,努力组织词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了很久,垂下眼睛,慢慢的说“我爸爸去世那天,那时候,我没有任何朋友,没人拍着我的肩膀,让我靠着哭。但是现在,你有我,你可以靠着我的肩膀哭,我知道这很难受。你要是想哭,就哭吧。”
听他这么说,泰勒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小狗似的缩在他怀里抽泣,断断续续的说“我不敢相信,怎么突然就人怎么能说死就死呢当时在医院,周围所有人都哭了,我妈,我妹,我哥,我弟他们,都哭了,就我,就我没哭。可我,等,等回家后,我,我给我爸手机打了电话唔,还是能转到他的语音信箱,是他,他自己的声音录的。我就感觉,感觉他好像还活着没死可是可是可我”
泰勒哭的满脸通红,哽咽的差点背过气去,西蒙无能为力,只能紧紧搂着他“我知道,我知道,嘘嘘,哭吧。使劲哭。”
“你说,西蒙,你说,人怎么就能突然死了呢我我呜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没爸爸了我,我该怎么办啊”
“会好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小声重复着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泰勒,还是说给自己。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坐了很久,直到西蒙感觉自己下半身几乎麻木,泰勒才嘟嘟囔囔,被哄着喝了加入安眠药物的热巧克力,逐渐睡去。西蒙轻轻将他放在地上,他俩身高相差20多厘米,以西蒙的身板是绝不可能将人搬上床。只得把一些被子枕头挪到客厅,铺在地上,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一起打地铺。
他掏出手机给文森特发了条信息,通知金主自己有急事,会离开市里几天。短信发出去后就关掉手机,又躺回去,伸手搂住泰勒的腰身,闭上眼睛。
之后几天,西蒙无时无刻陪在泰勒身边,陪他回家,一起参加葬礼,看着装有他父亲尸体的棺材缓缓入土。葬礼很压抑,哭声不断。距离他最后一次参加葬礼,已经过了好几年。西蒙以为自己不会再为他爸爸的死难过,可时至今日,当他看到泰勒父亲的棺材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一股心酸涌上心头。失去父母,锥心刺骨,这种痛,是再多的时间也无法消逝的。
葬礼结束后,泰勒不愿意留在家里,说会触景生情。两人又回到了布鲁克林的小破公寓。泰勒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混混沌沌的。弄得西蒙很担心他会因为抑郁症发病突然做出些什么过激的行为。他将家里所有尖锐物体全部收起,甚至连球鞋上的鞋带都拆下,生怕他会想不开,突然用这些鞋带上吊自杀。三餐全部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