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后,这些毫无章法的青壮年们便打拳踢脚虎虎生风,很有一套了。而这些人中,最有潜力的,莫过于灵曜派少主徐有泰,徐小公子。
徐有泰很是倾慕这位不报姓名的世外高人,几次想拜师,贺云璋都拒绝了。徐有泰泫然欲泣道:“你是因为我曾师从他人,所以你才拒绝收我为徒吗?”
贺云璋道:“并非如此,我本闲云野鹤一只,你能从我这儿学到什么,那是你自己的本事,无需挂怀。”这话是鹤妄当年说给他听的,贺云璋铭记于心,很是感激。
要知道,仙道一向自由奔放,师父一堆徒弟,徒弟一堆师父。器道却是一位炼器师生平只能收一位亲传弟子,师徒之间规矩颇多。贺云璋两边都沾了,却是不敢妄自称师。
但他不把别人当弟子,别人却在心里认他这位老师。
这无心之举,引得方圆百里之人闻讯前来求教,这其中甚至还有千里之外的人慕名投奔,天赋比之徐小公子的也有两手之数。
贺云璋只说姓贺,自号出云子。请教之人对他景仰有加,尊称他为贺先生,或出云子前辈。
只是这位贺先生什么都好,除了一点,不说起傅明镜,他几乎是个完人!
一旦周遭之人夸起傅圣傅明镜,这可不得了,饱读诗书气自华的贺先生顿时就横眉冷对,开口闭口统统都是:“这傅明镜就不是个好东西!”
当世人都感激傅明镜独守圣居山,抵挡妖军十万,给他们造就了难得的喘息时间,才有了仙门的萌芽。可以说天下器宗太不经打,可以说器宗宗主目不识珠,但唯独傅明镜,他们是心服口服,最是听不得傅圣的半句不好的话。
有位器宇轩昂的中年将领道:“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傅明镜天纵奇才,十二岁初入器宗便不同凡响,三年入流,十年磨一剑,一剑定乾坤!乃是器宗近百年来数一数二的惊世天才。”
器宗每半年便会有全宗弟子炼器等级排名,傅明镜自从第一柄剑出,便是入流道器,之后便是一骑绝尘,便再未落下过第一。外界关注器宗消息的平民百姓几乎都知道这个天之骄子。
贺云璋道:“这又为什么,他会被赶下山?”
“这……”在场之人都不愿多说。
“过去的事就不用提了。”
徐有泰道:“傅圣刚被赶下山时,祝将军当初好像还说过他活该吧。”
那位才反驳过贺云璋的中年将军辩解道:“又不是我一个这么说,主要是听说由他负责炼制的剑,才买到手没多久,突然凭空消失……如今想来还真是神技。”
傅明镜竟然把会消失的剑,卖给前线作战的将士!
贺云璋道:“战争岂是儿戏!”
“其实本来妖界举族入侵的鎏金之战就没有一丝胜算,器宗能让他负责这么重要的炼剑之事也是看重他的能耐。”
“我们抱怨着,哪知道天下器宗会把责任全归咎到他头上,”那中年将领慨叹道,“而且那宗主也是个不清白的,遣他下山时说了句非常有名的鬼话。”
贺云璋问:“什么话?”
“他说——”那中年将领以威严的口吻道,“器宗庙堂太小,容不下你。”
天下器宗,何等庙堂。
贺云璋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奉劝在座的诸位还是不要对傅明镜抱有太大幻想,他有救世的本事,却待在山上,多年避世不出,搞不好已经和妖界暗通了。求人不如求己,任何时候都别太信他人。”
“后面这句说得在理。其他的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