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肖嬷嬷眼神避让,分毫不敢多看萧靖一眼,萧靖的眼眸深邃,在这样月色朦胧的深夜更显神秘威压。
萧靖并没有直接问肖嬷嬷,而是给她一刻的适应机会,这才沉声道:“肖嬷嬷,你可知欺骗本王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嗯?”
他嗓音低醇,带着不可言喻的威严。
有关萧靖的传言,肖嬷嬷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她老人家跟着自家姑娘走南闯北,这两年也算是有见识了,可面对这样冷硬无情的天潢贵胄,还是不自觉的怂了。
肖嬷嬷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家姑娘的身份被察觉。
不过,她听闻姑娘已经与萧靖定下了婚事,饶是萧靖今日获知真相,他也无法对姑娘如何。
思及此,肖嬷嬷拿着自己的老命装镇定,“王爷,老奴自是知道的。”
萧靖唇角微动,似笑非笑,他看上去并没有愠怒,反而因为唇角上面的一丝血渍而显出与寻常不太一样的神色。
“是么?本王都已经知道了,卫辰才是七宝的亲生母亲!你主仆二人接近本王并非是想要权势,卫辰的目的是”报复抛弃她的那个野男人?难道野男人是朝廷中人?
除此之外,萧靖想不出还会有其他理由能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涉险在外,她从两年前开始就谋划着接近他了。
肖嬷嬷紧绷的身子有了一刻的舒缓。
王爷他只知姑娘的女儿身?
肖嬷嬷暂时不敢多言,万一坏了姑娘的事就糟了,而且姑娘生过孩子,更是不能让萧靖知道姑娘的真实身份,否则两年前的那桩事就藏不住了。
肖嬷嬷垂着脑袋,只敢看着萧靖的黑色皂靴。
话说,王爷也太不注重仪态了,大半夜的怎就穿着中衣站在姑娘屋外?
“此事不得让旁人知晓,她也不例外!”萧靖警告了一句,“进去吧,明晨她醒来若是问了什么,嬷嬷知道如何作答!”
肖嬷嬷愕然抬头,“”她应该知道么?她当真不知道怎么作答呀!
萧靖离开之后,肖嬷嬷这才踏入了宋悠的卧房,见自家姑娘好端端的躺在榻上,除却唇色略显煞白之外,没有什么异常,可就在看到脚踏上的一件血衣时,肖嬷嬷反应了一下,身子骨顿时软了下来,“这下荒唐了!”
***
墙角的蔷薇花已经开到了靡荼。
赵逸无端烦躁,摇着折扇在院中不断的踱步。
乔良从外面赶回来时,他已经烦躁的不像个如玉郎君了,“怎么才回来?!”
这语气很重。
乔良近乎大汗淋漓,上前几步,直接道:“公子,如您所料,一个时辰之前英国公府的确出来了一人,不过并非是宋家长女本人,而是她身边的婢女。属下一路跟着她,但那女子进入一间客栈之后,便没有出来,您猜属下后来瞧见谁了?”
赵逸这个节骨眼上哪有什么心思猜这些?
他抬手就敲了乔良的脑门,“说!”
乔良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罢了,奈何公子如此暴躁,他遂道:“属下看见了卫辰,此人从同一间屋子出来,而且待属下再次去查看时,那婢女已经不见了,属下猜测卫辰就是那个婢女,那婢女就是卫辰!”
赵逸手中不断摇着的折扇突然止住了,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乔良,顿了片刻之后,突然伸手揪住了乔良的衣襟,“此话当真?”
赵逸一直都觉得这双墨玉眼尤为眼熟,非常之熟悉。
尤其是那生气时候的小眼神。
似曾相识,又宛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