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拧开一间包厢的门,手还搭在门把上,回头看轻音。
走廊间的灯光暖黄。
可他眼里却是冷的。
“还要我再说第二次?”
陆离站着门口,唇角微微下弯,带着明显的愠怒。
轻音拎着包绕过他,步伐轻快地走了进去。
身后的男人转身,带上门,反锁。
一气呵成。
包厢大,轻音自觉地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包,静静地望着靠在桌前的陆离。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包厢里一片寂静。
陆离抽了根烟,点着,夹在指尖,吸了两口。
袅袅的烟腾空而起,飘到轻音的鼻尖下。
呛人的气味。
更呛人的是他的话。
终于等到半根烟抽完,掸了掸烟灰,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弧度。
优雅,不可一世。
“这几年,就混成这样?”往轻音身上穿的质朴无比的连衣裙上淡淡扫了一眼,收回目光。
裙子不贵,穿得舒服,轻音不计较那么多。
但是让她不舒服的话,却不得不计较。
“我觉得这样挺好。”
“好个屁!”重重地碾灭手里的烟,眼底都是狠绝。
“林轻音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还很了不起?靠着巴结那些老男人上位,你很得意是不是?”
桌子的高度到小腹,看着上面被烟头烫出的一块碳黑小坑,轻音缓缓扬起笑脸。
“没有陆离先生了不起,人前还是风度翩翩的青年演员,怎么现在周围没人了,就一点不在意形象了吗,传出去你的女友粉要心碎了。”
“老子的事还轮不着你来管。”
轻音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纵容。
“陆离,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和以前一样。”
“我没资格管你,你又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我记得你学的是表演专业,怎么现在跟老师似的。”
陆离的眉头从进来起就是皱着的,听了轻音的后半句话反而松开了。
脸上是清淡的笑,却比窗外的风还要冷。
“记得,我是不是还应该多谢你的记得,没把我给彻底忘了?”
陆离作势伸手,朝轻音的脸探去。
“陆离,”轻音避开了,鼻端只闻到一阵呛人的烟味。
也不知道他究竟抽了多少。
“陆离,虽然我们之前有过一段,但当时大家都年纪小不懂事,后来不是和平分手了吗,现在和和气气做朋友,多好。”
年纪小,不懂事。
朋友。
陆离看着面前巧笑言兮的女人,和七年前一笑就会露出两颗小虎牙的青涩少女重叠。
是一个人。
怎么能不是一个人呢。
往他心脏同一个位置插了两把刀。
一刀七年前的,留了疤,溃烂无常。
一刀现在,血液在喉腔翻滚。
“做朋友,”仿佛看都不屑看她一眼,冷笑道:“你配吗?”
“怎么,刚刚打搅了你抱上别的男人的大腿,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轻音无所谓地耸耸肩。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陆离在背后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