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陆续下来了人,七八个黑衣保镖,直排排地站着,再后来,有人到前边开门,一双脚先落了地,黑色皮鞋锃光瓦亮,西装裤服帖笔直,车中那人最后慢慢现了形,从中下来,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双目不怒自威,后边跟着林家的管家,王叔。
颜池靠近了林阙,悄悄问:“谁啊?”
林阙没想到他爹会来,上去喊人爸,却在中年男人要应着的时候,一把挽住了身旁王叔的胳膊,蹭着又喊:“爸,你总算找老爷来救我了,谢谢老爷,老爷依旧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
林泽海看了会喜当爹的王叔,没说话,片刻后他忽然那么一脚,脚底蓄了十足的力道,踢在林阙的膝盖骨上,林阙猝不及防,一腿跪于地,半天没起来,行大礼。
颜池见状,忙上前把人扶起来,林阙在那边低着头吸气,说:“疼。”
“您是?”颜池去问林泽海,“您有点儿眼熟。”
林泽海看了会两人相缠的胳膊,问颜池:“小伙子你是谁?”
颜池说了自己的名字,林泽海问他:“颜家的儿子?”
本来端了副威严态势的男人,这会儿忽然笑得找不着眼,伸手拍了拍颜池的肩膀,说好,很好,一会儿望着颜池,一会儿去望林阙,看起来态度满意,至于是在满意什么,颜池不懂。
这些保镖经过专业机构培训,动作利落,寻常酒吧打手身上只有副狠劲,光是业务能力就比不得他们,很快就仓促逃回了老巢。
人解决了,林泽海他们也要走,林阙又在后边说:“老爷您慢走,以后有空回来看您,给您带个大礼物。”
痞里痞气的话,听着让人有气,又发不出,林泽海转身想骂他几句,见着颜池在,难得给林阙面子,只是狠狠儿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让他收敛些,随后再去看颜池,说:“我们走了。”
他就站在那边没走,好似等着颜池开口,颜池啊了一声,忙说您慢走,林泽海才满意了些,走的时候颜池听到他在跟林阙的爸王叔说话:“我的要求够低了,也满意了。”
林泽海快进车时,忽然又探出头,对着颜池喊:“小阙手上有伤,你回去给他包扎一下。”
车这才开动,屁股后头有烟,浩浩汤汤地往前开,转眼过了条街区,消失不见。
林阙敛了笑,低头去看他的手,上头那道口子还没合上,血珠子直直往外渗,流得不多,但看着瘆人。
颜池说:“买点药,回去我给你包扎。”
林阙嗯了一声,颜池又问他:“那个老爷是谁?”
林阙言简意赅:“我爸是他家管家。”
“不做小生意了?”颜池就是觉得哪里怪,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好找些疏漏。
“赔钱了,所以转行了。”
“这个老爷对你挺好的,就是踢了你一脚,有点狠。”
“跟亲爹一样管的严,听说我在外边有事,所以跟着过来了,人也是他借给我爸的。”
“好眼熟,我肯定是在哪里看到过。”颜池问得快。
林阙对自己狠了心:“就是个暴发户,前几年中彩票,中了一个多亿,后来买了一个矿,结果里边出了黄金,运气好而已。”他再补充,“你觉得眼熟也是正常,拿着彩票上过电视台合照的。”
颜池半信半疑,但总归是信了大半,说:“那真的是运气好。”
林泽海:“阿嚏。”
他去跟前边的王管家说话:“我琢磨着,阵仗太大,会不会把颜池吓坏了,他们颜家应该也没这条件,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