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交一年,相恋三月,发乎情而止乎礼,即使前不久陆明柯已经搬入了苏鸩的家中,两人也还没有走到这一步。
是啊,有谁能够接受呢。
设身处地,若果这样的是陆明柯,他……亦无法接受。
.
陆明柯定了定,唇边仍旧是含笑的,可眼里笑意早已经淡去了:“我……没有听明白。”
阿鸩木然道:“是我对不起你。”
陆明柯沉声道:“阿鸩,就算你想要分手,也不能拿这种事情来骗我。”
阿鸩眼珠迟钝的转了转,缓缓地转了过来。有那么一小会儿,原本黑白清澈的眼睛,竟然分明的渗人。
“我也想骗你。”
……却做不到。
.
心脏仿佛被轻轻地刺了一下。
陆明柯沉默。
苏鸩不会骗人,他一直活得清清白白,骄骄傲傲,就像一张干净的白纸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走那天。”
“为什么?”
“……是我对不起你。”
少年闭上了眼睛,连看他都不敢,脸色憔悴而又苍白,充斥着痛苦与悲哀,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上下都在轻颤。
陆明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愤怒的道:“是不是有人强迫了你?阿鸩,告诉我,我不信你会这么做。”
如果有人强迫了他,如果说只是强迫……
抓着他的那只手那么紧,几乎陷入了骨头中,痛意一点一点的渗出,足可以昭显陆明柯的心境。
阿鸩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他多么的希望,那天晚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啊……
如果陆明柯没有走就好了,如果王传恩没有出意外就好了……
可归根究底是他自己喝下了那杯酒!
“没事了,没事了,阿鸩你别怕。”陆明柯急促的道,“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对不起,是我的错,那天晚上我不该走的。”
“阿鸩,我应该陪在你身边……”
.
阿鸩又是心动又是绝望,有那么一小会儿,他甚至想要欺骗陆明柯。可对上了那双担忧且愤怒的眼睛,他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假话来。
他无法面对惊怒的恋人,更无法原谅……那个浪|荡不堪的自己。
从高处望去,那是一个孤峭峭的弧度,他艰难的摇了摇头,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是我喝醉了。”
.
床上的少年看上去是那样的痛苦。
就像那句话不仅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更耗费了所有的勇气与精力,好像一下子,原本就憔悴苍白的人,彻底黯淡下去了。
陆明柯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苏鸩会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就像他没有料到,苏鸩竟然会亲口对他说出“分手”两个字一样。
明明是他亲手设计了这一切的,不是吗。
叶嘉泽已然从海外归来,昨天他亲自去了机场,为人接风洗尘。
那个时候,暗地里安排的人告诉他,苏鸩被他大哥抱入了房间里,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他知道大哥不可能坐视这张脸不管,他原本还安排了几处后手,却没有想到进行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