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鸩的眉眼剧烈颤抖起来, 整个人都透出了一种枯萎败落的意味,笼在了袖子里的手指早已经捏的发白, 可上九沉静的立在对侧, 不为所动。
自从说完了那些话后,上九就安静了下来, 仿佛一个并不存在的影子。可是上九根本就没有离去, 依旧站在屋内,无声无息的昭示着他的存在感。
一字一字,犹在耳边。
如今落魄,竟然只能遭受这般的屈辱。
阿鸩知道自己并不应该怪上九, 暗卫只不过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而已,真正的凶手站在背后。
他知道罪魁祸首另有他人, 可他却止不住的想要迁怒。
可最悲哀的,却还是不能够反抗啊……
阿鸩并不知晓虞洛阳被弹劾穷兵黩武,他在宫中从来没有听说过,一路行来,所见到的百姓都喜气洋洋, 并无半点郁色。可他多多少少都能够猜得到几分,朝中畏惧武将势力做大者, 军|队内部分裂者……并不仅仅一个人。那些勾当他并不是太懂, 可想来确有其事,皇帝用虞洛阳来威胁他……
他不能够让自己成为虞洛阳的软肋。
阿鸩打开了被自己亲手锁上的柜门, 在最深处的地方, 找到了那个他以为再也不会拿出来的木盒。红酸枝的包浆莹润, 触手微凉,雕花的纹路十分精美,栩栩如生,手掌按着,却像是刀子一样刻了进去。
他的手落在了最下面一层的铜环上,不住颤着,似乎扔在挣扎。忽然间,阿鸩看向上九,眉目一片冷厉之色:“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上九微微迟疑,却并没有离去。
阿鸩冷冷道:“陛下难道教你一直都站在旁边吗!”
有那么一小会儿阿鸩都要说,若是上九还敢站在这里,他一定要皇帝将他碎尸万段。可终究他说不出这样的威胁来,只能够色厉内荏的怒视他。
如果无力反抗,那么在被迫承受时不教他人看见,是阿鸩能够做出的最后一点点坚持。
上九沉默了一小会儿,想起来陛下的嘱咐。这段时日以来他目睹了这位小世子所有的不甘与挣扎,是以也知晓此刻,阿鸩不过是强弩之末。然而对于这名曾经上阵杀敌的少年将军,上九终究怀有一些敬意,即使如今被皇帝囚在身边轻怜密爱……却也不是他能够轻视的。
上九终于从窗子里翻了出去,于是偌大的屋内,又只剩下阿鸩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仿佛一尊雕塑,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颤抖着手,伸向了木盒。第三层的东西被砸碎的七七八八,只零零散散的剩下了几样。他抽出来,有些厌烦的看了一眼,随意取了一根看上去最细小的,放入了清水里。
皇帝每次结束之后,都会亲自来做这件事情,并且乐此不疲,常常抹着抹着,又按着他的肩胛覆身过来。阿鸩对此无比的抗拒,草草的打开了玉盒,剜下了一团脂膏。盒中的脂膏原本是凝固着的,似是因为遇热,在那物的表面缓缓融化了开来。
他抿着唇,褪下了自己的衣衫,麻木不堪的跪到了床上。手指拿着那物,颤巍巍的朝着后方送去。甫一接触,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他看不清楚自己身后究竟是什么模样,又因为心中厌恶,胡乱的凑弄着,却弄得自己越发的疼痛。
“唔……”
静夜里响起的低吟满含痛苦,冷汗沾湿了垂落的发丝。阿鸩紧闭着眼睛,死死地抵在了枕上,手指艰难的摸索着,终于将滑腻不堪的那物一点一点塞入。那个过程根本就是一场煎熬,没有半点欢愉可言,混合着屈辱,演变做了彻头彻尾的折磨。他终于将那物推得只剩下一截末端,好像再一用力就能全部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