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官差便将在十里飘香楼的事儿全都说给了京兆尹听。
什么蒋公子与清倌儿攀龙附凤不成反被构陷,什么胆大妄为冒充皇亲贵胄等等,条条罪名罗列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得这京兆尹是一愣一愣的。
等着山羊胡的官差汇报完毕,京兆尹一拍惊堂木,冲着萧元景怒道:“堂下刁民!你可认罪!”
萧元景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将腰杆挺的直直的:“刁民?大人是在说我?”
京兆尹被萧元景这副模样气的不轻,忙道:“这是自然!你这刁民竟然还敢藐视公堂,来人,先给本官重打三十大板!”
说着话,京兆尹便要伸手去抓签,萧元景却道:“等会儿大人,停!我还没说话呢,我都说了,我是隋郡谢氏,惠云县主的儿子,怎么说都是士家子弟,怎么能是刁民呢。”
京兆尹:“你冒充皇亲国戚,还这么猖狂,再加二十大板!”
萧元景:“大人,我再说一句,我不是冒充的。”
京兆尹气的忙将令签丢在了公堂之上:“给本官打!狠狠地打!”
得了命令的衙差连忙上前来捉住萧元景将他按在了公堂之上,这衙差的板子刚刚挥了起来,便听得堂下传来一声住手。
公堂上的京兆尹朝着阻止的人看去,却发现阻止的人竟然是庆国公世子荀若白,今年刚刚及冠,一身枣红色的衣裳,罩着纱衣,格外的潇洒飘逸。
荀若白一脸的怒意,身边跟着立冬,瞧着被衙差按在地上的萧元景,连忙上前去搀扶起来:“公子,没事儿吧,他们没打你吧。”
萧元景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得意一笑:“没事儿,还没动手。”
话音一落,便与那荀若白打了照面,二人揖礼一拜,随即荀若白才道:“京兆尹大人好大的胆子,我这表弟已然说了自己的身份,竟然还要被带来府衙,甚至还要对他动刑。”
听得荀若白如此说,不光京兆尹的脸色难看,就连蒋公子与山羊胡的官差都是一脸的震惊与错愕。
荀若白侧眸瞧着蒋公子,冷哼一声:“你仗着自己的舅父是丞相大人,便如此胡作非为,与这官差勾结,陷害良家女子不说,竟然还颠倒黑白,污蔑我这表弟,真是胆大妄为。”
京兆尹连忙赔笑着说道:“误会……世子,都是误会。”
萧元景却连忙补道:“误会?可不是什么误会,这官差说我冒充皇亲贵胄,这蒋公子还要对我欲行不轨,表兄你要给我做主啊。”
荀若白看着萧元景这副模样,自然也明白他是想借自己的手出气,堂堂皇子被人押在这大堂上,明明表明身份还被按倒在地打板子,这样的气萧元景可不受。
京兆尹连忙走下堂来,朝着萧元景陪着不是:“谢公子,都是误会,你给世子求求情,下官知错了。”
萧元景冷哼一声,瞧着堂上那山羊胡的官差道:“我说过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你手底下这些人啊,仿佛是那些达官贵人家的走狗,舌头一滚就能颠倒黑白,今日是遇上本公子了,可若是平头百姓呢?那个被这位蒋公子欺辱的清倌儿呢,岂不是得找根绳子勒死呢?”
荀若白道:“大人可听清这位公子的吩咐了?”
京兆尹一抹额头的汗珠,连忙道:“来人,将这有眼无珠,仗势欺人的东西给我带下去重打八十打扮,拔了他的舌头,省得他日后再颠倒黑白。”
山羊胡的官差连忙求饶,奈何这京兆尹却是拂袖将他推开,任由着衙差将那山羊胡拖进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