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荆棘丛,犹豫着,
“嘶......”
一道更深的伤口出现在她的手臂上,血液的鲜红色刺激着她的眼睛,森林里渗透而入的阳光,血液里似乎开出了一朵玫瑰,疼痛,害怕和......兴奋,她还想尝试,一下,两下.......
“统统石化”,阿不思的声音传来,她的手僵硬在荆棘林里,光晕里丑陋的伤痕混杂着明亮的鲜血一条条杂乱无章的布满了她的手臂,感官依然离她很远,她依稀听到阿不思一边骂着她听过的最难听的话,一边用魔咒胡乱的砍着她周围的荆棘林。
“睡美人”。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这个故事,披荆斩棘的白马王子,阿不思穿着长袍骑在白马上的滑稽模样让她忍不住想发笑,可惜她被石化了,否则她一定会笑出声。
光晕里阿不思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气喘吁吁地解了她的石化咒,那双绿色的眸子里全是担忧,“ 你在做什么!”
阿不思看起来很气愤,她歪了歪脑袋,把手伸到面前笑了笑,“血……你看。”
他惊恐地看着她手臂上布满的血迹,猛地解下自己的领带,快速的包扎着她的伤口,“ 先止血,待会儿…...待会儿去找海格拿点白鲜香精就好了。”
伤口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快血液就渗过阿不思绿色的领带,在斯莱特林的徽章上印上了一个诡异的暗色斑点。
“我们先出去”,阿不思慌乱地看着昏暗的禁林,寻找着出去的路,
“嘿,阿不思”,弗丽嘉微笑着看着阿不思,他身处阳光的投影下,黑色的头发毛茸茸的,温暖的就如同一只玩具大狮子,她忍不住伸出受伤的手碰了碰他的头发,那些她碰过的头发因为渗透而出的血液耷拉了下来,心脏又一次坠入了深渊,她猛地缩回手。
“你怎么呢,弗丽嘉?” 阿不思担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晃了晃脑袋,往后靠了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继续摇晃着脑袋,阿不思的周身都浸润着阳光,
“阿不思,阿不思”,她轻声念道,三个音节在她口中回旋,仿佛一首美妙的诗歌,“ 阿不思,我妈妈,是杀人犯”。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轻,好似一个讲鬼故事的人一般,她故意地压低了音量,阿不思猛地看着她,眉头皱到了一处。
“我的妈妈啊”,弗丽嘉笑着说:“ 她啊,是个食死徒,是她杀了科林克里维”。
阿不思脸上的惊恐一闪而过,
“十六岁呢”,弗丽嘉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科林克里维死的时候只有十六岁呢。”
阿不思的眼睛是那么明亮,明亮的有些刺眼,“ 我全家都是食死徒呢”,她继续说:“ 而我之前还介意狄伦的出身……我才是最糟的.......阿不思。”
她喃喃自语,等待着阿不思被她吓跑,等待着阿不思对她恶语相向,“我的妈妈啊,她杀人之后才生了我呢”,眼泪一点点流了出来,她带着眼泪笑着说:“ 在她杀了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之后,才有我呢。”
“我的爸爸就这么接受了她”,她看着阿不思的眼睛,如同面对着天神最后的审判,“ 他们不管科林克里维失去孩子的父母,不管失去哥哥的丹尼斯克里维……”
“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个乡下”,她的声音颤抖着,海特魔盒里幸福的画面掺杂着血色在她脑内回荡着,“ 他们用杀过人的手拥抱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