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 弗丽嘉咽下了后半句话,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如何度过没有他的生活”,乔治平淡的讲述着这段或许是他生命里最痛苦的经历,但他看起来太平淡,似乎在讲述着另一个人的人生,“ 若不是弗雷德的出生,也许我和安吉丽娜会一直重复着我们互相舔伤口的生活。这不过是霍格沃茨之战之后无数个故事里的一个罢了。”
无数支离破碎的家庭中的一个,而科林克利维的家庭也是其中之一,这个想法让她胸口的绞痛更加严重,那曝光于白日下的羞耻让她有些不能呼吸,但她不能停下。
“你会恨他的儿子吗?” 看着面前这张她总会在睡梦里见到的脸,她强迫自己问出这个问题。
乔治沉默着看着手中的酒瓶,那沉默持续的时间有些长,长的弗丽嘉想堵住自己的耳朵,她开始害怕起乔治口中将要说出的单词。
“我不知道”,乔治无奈地笑了笑,“ 我只能假装他不存在。”
又是一把刀,与皮开肉绽的心里汹涌而来的还有一种上瘾的情绪,她控制不住的继续追问起来,“他是杀害弗雷德的凶手,在你被关在阿兹卡班的时候,他正在乡间某处农舍里与自己的妻子,儿子享受着天伦之乐,那小孩儿就是罪恶之源!”
“这不过是陈词滥调罢了”,乔治冷淡地摸了摸手里的水壶,“ 我是个普通人,我不会去恨一个单纯的姓名,无视,才是我会做的事。”
乔治的冷淡让她分外的惊恐,有那么一刻她想证明乔治在乎或者讨厌狄伦,她已经不再是质问乔治,更像是在质问自己。乔治的恨会让她有种莫名的治愈感,但反而是这种冷漠,让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些羞耻感将没有任何一种方式去排解,只能被密封在她本就快窒息的心脏里。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她辩解的想要证明,“ 珀西先生拒绝了洛克伍德家孩子魔法部的申请。”
“珀西活在了过去”,乔治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 他活在了那个完整而虚假的过去,仇恨是他不断去证明那段过去真实存在的方式。”
那些过于复杂的感情让弗丽嘉很不解,看着她迷茫的脸,乔治解释说:“ 我们几个兄弟里只有珀西最固执,大家都以为,失去弗雷德受伤最深的是我,其实是他...…直到现在,二十年过去了,他也没能原谅自己,你又如何能期望他能原谅别人。”
乔治叹息了一声继续说:“ 珀西阻挠着那孩子的各个方面,因为他还有愧疚,愧疚曾经的所作所为害死了弗雷德,为了保护他自己,他把这种愧疚转换成了对洛克伍德家孩子的恨意。但….…他也囚禁了自己。”
弗丽嘉依然不太理解这些复杂的感情,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的是,珀西先生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惩罚着狄伦,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
“也许”,乔治晃了晃手里的酒壶,“ 当珀西接受了那个孩子之后,他才能真正的跳出弗雷德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你呢?” 弗丽嘉追问道,
“如果珀西可以”,乔治恢复了一点笑容,“ 我也许也会去接受吧。”
“你只是拿珀西当幌子而已”,弗丽嘉拆穿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具,“ 你们一个发泄,一个逃避。”
她仿佛找到糖果的小孩儿,那些悲伤和羞愧里迸发出了一丝得意,“ 你是因为恨而无视,而不是真正的不在乎。”
“你恨他”,她满意的得出这个结论,只要有恨就能被原谅。
乔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默认了弗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