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先生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他木讷的笑了笑,旋即反复擦拭着手里的魔杖,连连的擦拭让杖尖冒出了些许的火花。而那盲人船夫沉默着划着手里的船桨,任何的暴风骤雨都不能改变他不紧不慢地拍打进大海的节奏,他宽大的兜帽在风雨中飞舞,这让他看起来好似舞台剧里悄然到来的死神。
弗丽嘉遥望着一望无际的绿色海面,黑湖里的人鱼残骸仿佛又一次跳跃她的面前,人鱼绿色的血液和战火纷飞的霍格沃茨的鲜红交相辉映着,与远处爆裂的闪电形成了一副《美杜莎之筏》。而海面的尽头,他们今日的目的地,是一块被人们遗弃的可怕茫荒之地。人类为了消灭他人的反驳所采取的最高刑罚并非凌迟或任何惨绝人寰的折磨,而是剥夺一个肉体的自由,以及一个灵魂被尊重所拥有的一切权利。
这群被巫师们抛弃的灵魂,正蜷缩于海中那个令人绝望的小岛。
小岛被海面蒸腾而上的瘴气包围,一个如同巴比伦塔的高耸建筑出现在他们面前。它向上延伸着最终消失在低矮的乌云间。这个岛曾孕育了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摄魂怪”,随着巫师们对“摄魂怪”的放逐,这种生物几乎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但这个岛却似乎保留了书本上对摄魂怪所有的描述。
当弗丽嘉踏上泥泞的沼泽地起,她便明白这个岛为何不设置任何的高墙,岛上非常寒冷且潮湿,目之所及皆是雨水与泥土的混合,她甚至不能从中寻找到一条可能的不陷入地底的道路。一道闪电划过,她看清了面前浑浊土地里冒出的一个个小型墓碑,这是那些在监狱里孤独死亡的人们的肉体。
“哦,哈利,好久不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傲罗向他们走来,他看起来中年人的模样,微笑扯起脸上堆积的伤疤,看起来有种诡异的滑稽。
“乔纳森莱弗利,真是好久不见。”波特先生上前拥抱了面前的男人,
“别在这儿傻站着了,虽然堡垒里面好不了多少,至少没这惹人厌的暴风雨”,莱弗利先生招呼着他们向堡垒里前行,一路上弗丽嘉的鞋子带起了无数的泥点,这些污渍拍打在她白色的长裙上,看起来格外显眼。
“你真的不想调回伦敦吗?” 波特先生拍打完身上的雨水,询问道,
“你在的时候还有可能”,莱弗利先生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巨大的肚子也跟着滑稽地抖了抖,“ 现在是罗伯特斯宾塞那个老顽固,而且我可是支持赫敏韦斯莱的党派,他多半希望我能在阿兹卡班同这些蟑螂烂死在一起。”
“你知道,如果你愿意,赫敏有办法让你回伦敦”,波特先生真诚地说,
“可有些事总要有人做,对吧”,莱弗利先生愉快地笑了笑,乐观地说:“ 我都在这儿工作快二十年了,突然换工作我肯定不会适应。而且现在工作环境越来越好了,以前有摄魂怪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惨。”
“可以想象”,波特先生打了个寒颤说:“ 真庆幸这帮家伙消失了。”
这时他们走进了堡垒的内部,堡垒里堆积着一个个带着铁笼的小隔间,隔间里时不时传来各种哀嚎,那是孤独的灵魂对希望最大的憧憬。
一个推着小推车的年迈女人向他们走来,她非常矮小,卷曲的头发上滑稽的戴着一个小小的圆顶囚帽,她的囚衣被精心地清洗过,她昂着布满皱纹的脸。
在经过每一个隔间时她都会高喊“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