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罪有应得”,莱弗利先生不屑地说,“ 一个只敢对未成年孩子拿起魔杖的渣子。”
言语便是最锋利的刀子,弗丽嘉抿了抿嘴。
“赫伯特博克”,波特先生打断莱弗利先生的话问道,“ 我们今天能探视吗?”
“他是个无可救药的疯老头”,莱弗利先生摇摇头说,“ 你们见他干嘛,上演一出亲情戏码?”
“我……” 弗丽嘉抢在波特先生之前说,“ 我想问问他我父亲是谁。”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莱弗利先生的眼神柔软了一些,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说:“ 我带你们去见他,但只能在牢笼外探视,他最爱干的就是冲监狱外的人吐口水。”
弗丽嘉跟随着莱弗利先生和波特先生向堡垒的地牢里前行,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她抱紧了双手,
地牢里非常黑暗,与地面的牢房不同,地牢里虽有着众多的犯人,但却格外安静,他们只能听到水滴滴落地面造成的轻微回音。
“住在地牢里的犯人”,莱弗利先生解释说:“ 都是些重犯,相比较地上的犯人可能获得的减刑,地牢里的犯人几乎都是终身□□。”
“那些”,莱弗利先生指了指每个隔间顶上充满着蓝天白云的小型天窗,“是为了防止犯人自杀而做的措施,虽然这些人都知道他们的下半辈子将在这个狭小的隔间里度过,但若是连天空都被封闭,他们将很快丧失希望而彻底疯掉。”
弗丽嘉环顾黑暗里那些蜷缩在栅栏背后的犯人,他们眼中毫无光彩,如同一具具的行尸走肉,木讷而机械地接受着时间的流逝。终于莱弗利先生在走廊尽头的门前停了下来,那门上密密麻麻的堆砌着铁锁,每一把锁的背后似乎都在昭示着,这门背后的人是个多么危险而可怕的怪物。
莱弗利先生熟练的挥舞魔杖,“咔哒咔哒咔哒”,一把把锁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相继打开,如同一把把皮鞭抽打着弗丽嘉狂跳不已的心脏。
“进了这扇门你将看到赫伯特 博克”,波特先生蹲下身对弗丽嘉说:“ 去问吧,去问清楚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会在门口等你。”
“谢谢你,波特先生”,弗丽嘉由衷地感激,她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波特先生,他则微微笑了笑,示意她可以打开属于她的那扇真相之门。
她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走进了这扇门。
门后是一个黑暗的隔间,整个房间里只有天窗上一束光亮,一个巨大而沉重的栅栏将隔间分割为两块。隔间里非常安静,一个如同受伤动物的“呜呜呜”声从栅栏里传来,她顺着声音看过去,蹲在角落的是一个黑暗的影子,他蜷缩在一块儿,如同一只皮毛脏乱的流浪狗。
弗丽嘉一点点向栅栏靠近,影子听到了脚步声,他微微动了动,衣物摩擦而产生的细碎声在隔间里回响,他挪动了一会儿身子,一个苍老而嘶哑地声音喊道:“ 杂种莱弗利,今天还想尝尝我唾沫的滋味吗?哈-哈-哈-”
他虚弱地嘲笑着,那嘲笑声从黑暗的一角蔓延开来,弗丽嘉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去,直到她完全站在了光束之下。
因为光束和周围光线的差异,她更加看不清角落里人的轮廓。一阵细碎的声音传来,那人似乎站了起来,他战战巍巍的向光束里走来,直到他完全被虚假的光亮包围。
他非常苍老,一只眼睛因为白内障而变成了完全的混浊,脏乱的头发胡乱地耷拉在脸上,脸上横亘的皱纹里是积累了好几周或者好几年的污垢与老年斑,他非常瘦削,囚衣在他身上看起来格外宽大,他的裤脚里一只蜘蛛正疯狂逃离这幅行将就木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