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骁还是个有能力的人,很快就在九川咸鱼翻身,他习惯了不择手段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并固执地认为锦林也应该和他一样,她应该留在圣帕里斯,和同学交好,他们都将是她的人脉和资源,这是仅仅读一个好大学换不回来的东西。
冕兰是个阶级固化已久的国家,打破隔离是个十分困难的事,锦林或许这辈子只有这么一段时光能和生活在最顶层的那部分人接触。
锦林发现自己完全能了解锦骁的想法,因此她反而感到更加厌烦。
她的作业一个字都没写,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剔剔达达,徘徊了许久。
她站起身,打开了门,顾洋似乎正犹豫着要敲门,见门忽然开了,还吓了一跳。
锦林问:“有事吗?”
“没……没事。”顾洋僵硬地说。
“嗯。”锦林便要关门,他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按住门板,不让她关上。
“我们聊聊吧。”顾洋说。
“我准备睡觉了,明天再说吧。”
“才九点就睡觉?你骗鬼呢!”顾洋瞪着她,语气又变得恶劣起来。
锦林垂着眼皮,懒得看他一眼:“所以我是在拒绝你,我不想和你聊天,你听不懂婉拒吗?”
“你!”顾洋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嚷嚷出来,“你今天吃了枪子?变成□□包了?!”
锦林不喜欢顾洋,虽然没有到讨厌的地步,但是顾洋知道了她过去的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过来试图和她交心聊天——都让她感觉毛骨悚然。
“我有点不舒服。”锦林说,她确实感觉到脑袋发晕,喉咙也开始疼了起来。
顾洋问:“你今天在学校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有,就是不舒服,现在需要一个人待着。”锦林说完还打了个喷嚏,眼见他还杵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真的需要一个人待着。”
“那你先休息。”顾洋皱着眉,似乎想说什么,只是犹疑一会儿还是离开了她的房间。
锦林洗漱过后就闷头睡觉,一整晚似乎都在做乱七八糟的梦,包括追着母亲乘坐的轿车,一边哭一边跑,还有回到家中却一个人都没有,面对冷清的屋子陷入凝滞,包括她在初中毕业后收到母亲寄来的信,欣喜若狂打开,发现里面除了一沓钱就是寥寥几语抱歉的话,并叫她不要再找自己。
她醒来后还觉得冷意从心底慢慢泛上来,涌向四肢百骸便再也无法消散,仿佛跗骨之蛆。
重感冒来势汹汹。
锦林从清晨就觉得喉咙疼得冒火,鼻子也红红的,头昏眼花中吃了几口早饭,爬上车就仅剩喘气的份。
顾洋难得没有让司机先把车开走,还板着脸说:“先去医院,我给你请病假。”
“不用,我早上吃了消炎药。”
“你就这么乱吃药?折腾成这样是好博取同情?!”
“你闭嘴我会好得更快一点。”
“你!”顾洋气结,他双手抱着胳膊,黑着脸挪得离她远了些,“你以为我想跟你说话被你传染。”
他扭头看向车窗外,再也不说一句。
锦林乐得清静,也闭上眼休息。
下车后两人更是形同陌路,顾洋看到狐朋狗友就上前打招呼。
一群人大多都是同班或隔壁班,且都跟陆肖铭熟识,他们嬉闹着,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