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弟充满恶意地一字一顿道,“就跟他不在意你的死活一样”
继弟说完,挥剑斩向文森特,“现在,你也该去陪你那短命的母亲了”
然而下一刻,锁链稳稳接住了他的剑锋。
文森特怒极反而异常平静下来,只是眼底仿佛氲上一层黑雾,令对上他视线的继弟忍不住心惊。
继弟想再次抬剑,剑身却被铁链一绞一拉,不由自主往前送去。
文森特敏捷跃起,一脚蹬在继弟心口,将他踢得向后飞出,狠狠撞在监牢铁栏上,剑也脱手了。
继弟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嘴里泻出不成语句的微弱呻吟,疼得爬不起来。以往和继弟切磋,文森特都有所留手,这一下则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毫无保留。
“我自会去找父亲问清楚。”文森特走到他面前,语气仿佛都带着寒霜,“镣铐的钥匙在你这吧”
“在在我上衣口袋里”继弟疼得直抽气,表现得痛苦到动弹不得。
文森特俯身翻找,没注意继弟眼中凶光一闪,迅速抽出隐藏的防身匕首,向他背后刺去。
文森特战斗技巧熟练,身体条件反射地一抬臂格挡住他的小臂,顺势捏住他的手腕一掰一送,匕首“噗嗤”一声轻响,雪白的利刃没入了继弟的胸膛。
继弟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艰难地咳出几口血沫,睁着眼睛就停止了呼吸。
文森特怔怔盯着继弟胸口的匕首半晌,才收回目光,翻出钥匙打开了镣铐
。
梦境开始快进,一些场景闪烁
和父亲的对峙争执、父亲的怒骂;
面对他的质问,父亲无情的话让他恨意滔天,却终究没有取走父亲性命,脑海中一个疯狂的念头,让他挥剑斩向父亲的下体,算作向这个没有资格做丈夫、做父亲的混账老男人讨债;
离开时撞见继母,亲口告诉她继弟的死讯,继母状若癫狂的样子
从公爵府逃出来的文森特渐渐从憎恨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觉得这一切就是一场最可怕的、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他跌跌撞撞、浑浑噩噩地走了许久,心中迷茫又无助。
就这样走了一天一夜,从繁华的市镇走到乡野农庄,双腿几乎失去知觉,却依然机械地没有目的地向前走。
脚下被凸出的石头一绊,他整个人跌倒在地,一瞬间疲惫、饥饿、痛楚席卷而来,将他彻底淹没。
文森特仰面躺在地上,呆呆望着天空,不合时宜地想着,无垠的蓝天上漂浮的云朵看起来那么温柔。
母亲的样貌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有他收藏着的泛黄失真的老照片上,依稀能读出母亲温柔的神色,照片里母亲慈爱地看着小小的他。
他虽然不记得面对母亲的目光是什么感觉,但那大概就像这些云朵一样柔软吧。
他躺了一会儿,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继续前行。胃里的饥饿感抓心挠肝,让他步履更加沉重。
忽然,文森特眼睛一亮,前方有一片果林,诱人的果子就红彤彤地挂在树枝上,一抬手就能够到。光是看着,就让他情不自禁地分泌出口水来。
他拖着步子,加快脚步走到一棵果树下,伸手去摘果子。
可指尖刚要触及那诱人的果子,
他的手停了下来。
文森特望了望果林,虽然没有看到人,但这明显是人家种的,他又身无长物没有一分钱可以补偿给果林的主人。如果这样擅自摘取是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