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吓了一跳,“之前……之前不是说昭昭……”
“是邕王家的哥儿和兖王家的哥儿都瞧上昭昭了,”郡主捧着一卷子经书,“你和人家置气,觉得人家这不好那不好。但总有人觉得她千好万好。”
“怎么又扯到兖王和邕王了?”
郡主就耐着性子和他说,“陆家本就不喜党派之争,之前为娘想着你们两个打小一块儿长起来的,就想厚着脸皮向长公主求个亲。可怎么知道你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和人家闹别扭。这几日你都不往陆府去,都往盛府跑。那陆家什么人啊?”
她说着就气,“人家也是公侯府邸,和咱们家比起来又不差什么,也没求着咱们贪着咱们的时候。可不就推脱了。”
“我……我和昭昭也不是……”
“你敢说你对昭昭一点儿念想也没有?”她就问。“你扪心自问。”
齐衡不敢说话了。
“我说这不巧就在昨日,皇后娘娘邀着几个宗室进宫,兖王妃和邕王妃就打起她的主意。长公主那是什么人?自然就听出来了,和杨家大娘子就对了眼。说是早定下亲事的,就等着九月下聘年后成婚呢。”她气的扯着帕子,“可恨我当时虽在,但就被她截了话头。”
“这婚事就这么定下?”齐衡急了,“昭昭可可知道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在官家面前提了这亲事,就算昭昭不愿意,那也得嫁!”
“他们这是强迫。”他眉头紧锁,愤然看着母亲。
“那又如何?”郡主就反驳,“谁让你当初和她吵嘴的!”
“我……我这就去侯府。”他转身就跑。
嬷嬷想追,却被郡主拦下来,“让他去,他不去,是不会死心的。”
齐衡到了侯府就直接往清姀房里闯。
彼时已是黄昏,屋子里灯火通明。
清姀正跪坐在案几前签下婚书。
“姑娘,你这婚书签了,可就定了。”落蕊不忍心。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嫁给邕王的儿子还是兖王的侄子?”她语气清淡。
落蕊忍不住红了眼眶,“姑娘受苦了。”
“哭什么,小哥哥至少对我好,嫁过去……谁也亏不了我什么。”
“难道你就这么认命了?”齐衡推门而入。
落蕊赶紧站起来。
清姀却依旧跪坐在那里,她抬起眼,和齐对视,“落蕊,你先出去。”
落蕊行了礼,出了门。
齐衡是一眼看到婚书的。“你,你真的要嫁给杨霄?”
“总归是要嫁人的,你不娶我,难道我就不嫁了吗?世上哪有这个道理。”她仿佛在阐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什么时候说我……”他话出口,又硬生生改口,“你的亲事难道不该选一个你欢喜的郎君吗……”
清姀笑了一下,眉眼却无一丝喜气,“我欢喜的的郎君?”
她站起身,和齐衡对视,“你又怎知,我不会欢喜他呢?”
这场谈话,以齐衡狼狈逃离而结束。
落蕊进屋取了婚书,只见上面的墨迹,早就干了。
在杨家下聘的前三天,吴大娘子办了一场马球会。
清姀被劝着出了府。
“毕竟你快成婚了,怎么也要好好玩一场吧。”惠阳郡主就揽着她的胳膊,“一起去吧,听说这次的彩头极好。”
她碍不过,只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