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目,便看见润玉坐在桌案后,手微微握拳,撑在侧脸上,正在小憩。
他睡的不熟,在白月半坐起来的时候便立即清醒过来。
见她坐起来,润玉起身,坐在床榻边上:“不再睡一会了吗?”
白月半脸色有些不好看。
白月半摇摇头后,问润玉:“你怎么睡在那?”
润玉这一夜都没怎么睡,神情略带着疲惫:“怕你醒来找不到我。”润玉对白月半道:“再睡一会吧,天还早呢。”
润玉没告诉白月半,她这一整夜睡的并不安生,她似乎是一直都在做噩梦,不停地喊着润玉的名字,叫她也叫不醒,润玉根本不敢去睡。
白月半垂下头,咬唇。
她已经不想睡了。
她梦见父母知道她失踪了,满城的贴各种寻人启事来找她,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哀伤的两鬓斑白,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她还梦见润玉从来都没有爱过她,那些受伤时关心,难过时的安慰不过都是润玉爱屋及乌罢了,她始终都是锦觅随手送润玉的那只兔子,而润玉却视如珍宝,百般纵容,只因她是锦觅所赠。
仿若那些甜蜜美好的回忆不过是她臆想出来的一般,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梦那么真实,那股心痛的要死的感觉现在还在萦绕着白月半。
白月半鼻子一酸,眼泪就涌了上来。
泪珠吧嗒吧嗒的掉在手背上,白月半无声的流着眼泪,不说话也不抽泣。
看到白月半手背上的泪花,润玉眼底浮上浓浓的担忧。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可是哪里难受?”
润玉捧起白月半的脸颊,指腹轻柔的逝去她眼角的泪水。
白月半只是咬着唇不说话,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心难受。
“好了不哭了,我这些日子忽略了你是我的不是,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如何?”
润玉生平没怕过什么,唯独最怕白月半的眼泪。
她一哭,润玉恨不得把心挖出来哄她。
听着润玉柔声细语哄她的嗓音,白月半就越发的难过。
润玉越是对她百般呵护万般宠爱,她便越离不开润玉。
“我不喜欢锦觅,你可不可以让她回到花界住......”白月半吸了吸鼻子,一开口便有些抽抽搭搭的。
润玉迟疑了一下才道:“待我寻个日子同水神商议一下。”
白月半水雾朦胧的眼睛里霎时间就装满了失望。
她以为润玉会立即答应她的,但润玉迟疑了,还说了她不想听的回答。
润玉的话音刚落,白月半便想向润玉说,她只想听润玉说“好。”不想听任何商议两个字,那便是犹豫,是润玉舍不得锦觅回花界。
可那样便显得她不依不饶的,很是无理取闹,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白月半嘴张开又闭上,将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尽数化为乖巧的顺从。
白月半眼中突如其来的失望让润玉看的真切,润玉压下满腹的不解,哄着白月半又躺回床榻上,再三的强调自己不走,就在这陪着她。
看着白月半闭上眼睛后,润玉柔软的神情顷刻消散。
浮梦果毒素从医神发现严重到今日,不过区区两日的功夫,白月半就已经与平时的她性情大变了。
嗜睡,多愁,敏感,情绪极其的不稳定。
自那次白月半一次性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