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回到了刚来的那会儿,对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热情,对什么吃的都没有胃口。
唯一的高光时刻恐怕就是接到任务了。所以世界每天都满心期待的打开家门,可沙发上空荡荡的,没有小银手机,没有信封。
没有猎物。
没有乐趣。
世界沮丧的在跑步机上跑步,饿了就拆一盒自热米饭吃。
实在无聊了,世界在屋里兜兜转转,发现冯长河遗留下的电钻箱子。世界拆箱通电,想自己安装个衣柜玩。
不过事实证明她果然还是玩不转的,电钻通电震动强烈,世界裸手扶着木板,虎口处被划出个大口子。
世界拔了电钻,举着手很丧地躺倒在地板上。
虎口处的血涌出来,不多不少,深红粘稠,顺着皮肤纹路流到胳膊上。
血流到手肘处的时候,世界感觉有点疼。
她爬起来到座机前,拨通了号码。
电话又是响了两声就接通了,而那头没有说话。
世界先开口了。
“是我。”
冯长河很平静地“哦”了一声。
世界将受伤的手举起来看。
“你是不是没有来电显示?”
“有。“
冯长河顿了一下,说:“我知道是你。”
“那你还接?”
“……”
冯长河有点无奈地反问:“我为什么不接?”
血流过胳膊的痕迹干涸,形成了深红的血痂。世界把五指伸直又收回。
“你不是不来了么?”
冯长河吸了口气,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卖麻辣烫?”
“……你打电话就是问这个?”
“哦还有,你的电钻在我家里呢。“
世界轻轻吹了一下伤口,又说:“都好几天了,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过几天我去拿。”
“都放这么多天了,我是不是该跟你收保管费呀?”
“……”
“算了,要不我给你送过去吧。不行,我送过去的话,是不是得给你收跑腿费呀?“
冯长河烦躁地原地走了两步。
“都行。我不要了也行。我得去忙了。”
电话里有风声,世界觉得他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似乎要挂掉。
于是世界先挂了电话。
手停留在挂掉的话筒上,世界眨眨眼睛,觉得开心了一些。她换了鞋子出门,去小区外的药店买了些纱布药品包扎伤口。
拎着袋子回来,打开大门,目光一瞥,世界心底漾起久违的激动。
小银手机和信封,静静搁在沙发上。
——终于来活儿了。
世界单手点开手机文档,扫了一眼。
这次雇主大方,酬劳金额给得很高,是通常的三倍之多。翻到最后,世界知道为什么了。文档最后两行写着——
特殊要求:全面部毁容,拍照留念。
如截至日期过后猎物仍然存活,则视为任务失败。
世界把手机抵在下巴上,思考是先杀掉猎物再毁容,还是先毁容再杀掉猎物的问题。
不过既然没有更具体的要求,似乎猎物死掉后再毁容更容易一些。
条件允许的话直接放把火,不允许的话就用小刀划拉划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