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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幕
直至身影完全消失在这雪天。

    细雪飘飞之下,夜幕沉重,却依然有人心血滚烫,有人灿若繁花,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仿佛近在咫尺,也有人如痴如醉雪满肩头而不自知。

    凌晨两点半,张云雷进了屋门,屋里一派静谧,只有滞留灯散发出柔和的微光。郭德纲坐在沙发上的阴影里,一声不吭的看着隆冬腊月里摇扇子摇的起劲的张云雷开灯换鞋。

    今天演出结束的早,虽然接到这小子的电话说和九郎去请个朋友吃饭,可这当师父就感觉出了那么点不对,打电话接连问了八队今天演出的几组,都说不清楚,就董九力一个打艮,让郭师傅抓住了马脚。

    “回来啦!这是三伏天啊!”郭德纲叫住他,目光刁钻的落在他手里的折扇上,“什么扇子呐这么稀罕。”

    张云雷吓了一跳,“姐夫您在啊!也不吭一声,吓死我了”。

    张云雷美了一路,小曲儿小调儿哼了一路,九郎虽然嘴上嫌弃,说他听风就是雨人家姑娘也没跟你情啊爱啊什么的,但心眼里着实为他高兴,至少现在的发展势头还是非常喜人。

    一直到他告别了九郎,掏钥匙开门,情绪才有所收敛,毕竟黑灯瞎火他一个人能嗨成那样万一被家里人瞧见肯定会察觉他有问题,到时候‘不死也脱层皮’。

    此刻他深感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他师父姐夫爹这会儿不正在那侯着呢么!

    “姐夫,都这么晚还不睡啊!明儿起得来么?”张云雷收阖扇面,规规矩矩的握于身前。

    “哼!睡得着么!我们家养的猪都快圈白菜地里了。”郭德纲冷哼一声,嗔怪他道。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谁跟您乱嚼舌头,明儿我非和他理论理论”张云雷心下一惊,顿觉不妙。

    “不用谁,就你,你瞅瞅你那不争气的熊样,这回来大半夜面露春光眼含秋波,我闭上眼都能闻见那股子酸臭味,你老实交代,干嘛去了。”这几句话说的颇为直白,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几分明了。

    张云雷心说不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颗心直堵到嗓子眼儿,噎的他少提一口气。

    “您说哪去了姐夫,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扇子不是人家送的?雪中送炭的屡见不鲜,头回见雪里送风的。”他打断了张云雷即将出口的狡辩之词。

    张云雷听他语气便知,这回是趟不过这火焰山了。眼前他这位恩师,头顶是二郎真君三只眼,嘴里是包天子审鬼真相白,打小就看着他长大,即是师父又是姐夫,小的时候还得兼带着当爹,可以说是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只得认命的点了点头,躬身把扇子奉到师父面前,“您给掌掌眼!”他说。

    郭德纲接过扇子,握在手里先是一目量,“嗯?东西倒是不错!”他抬眉看了张云雷一眼。

    “紫光檀料,扇头有浆有釉,比你师父年纪大,这种玩意儿一般得淘。”说完他手一挥,素白的扇面映入眼帘。

    扇面是大段的留白,只在一面靠边的地方有两行小字。

    “落箨奔波,动心忍性”,他念到,“这两句,头里出自《增广贤文》,牡丹亭里唱过这出,后边儿出自《孟子》,能放一块说,这安排也是巧妙。”

    张云雷听他言中略有欣赏之意,心中稍稍宽松了点。

    说到这里,郭师傅略一沉吟,便问张云雷,“这落款,你认识么!”

    张云雷原本是不认识的,但来的路上他一时好奇心过剩,倒是在度娘那里多少了解了些。

    见张云雷点头,他继续说,“这个吴老爷子啊,咱们国内金石雕刻这一号的人物”,他伸出大拇指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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