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燃烬于案下噼啪冒着火舌的石盆中。
郭麒麟总算知道了火盆是干嘛使得,那么问题就又来了,“嘿!她烧那玩意干嘛使?”他看看右侧的郭德纲。
张云雷也头次见这种操作,同样一头问号的坐等科普。
“十多年前他家嫁姑奶奶也是这样,把这块绸子拿起来,扔旁边火盆里先烧了!”郭德纲颇有见地的说,“取得是恶紫夺朱的引意,今儿大喜的日子这装潢摆设到处都是红,他猛不丁添一紫,有添堵插足的意思。”
“哦!”二人点头。
郭德纲继续说,“你们师叔上到台来,开场起腔之前,先把这紫绸子给烧了,给她烧了,说明以后没有这紫颜色来搅和,夫妻二人感情和睦。”
江湾朝台后招手示意,很快就有伙计上台架走了火盆,同时一把琵琶被接到她的手里。
“所以说,这南方人讲究的就是细致!”郭麒麟咂咂嘴,瞥了眼同样了悟的张云雷,“你说是吧老舅!”
张云雷一心都在江湾身上,懒得接他茬,“听曲儿吧你!”
江湾调好了话筒,怀抱琵琶坐定,“江楼月送,送我阿姐喽!”她眉眼盈盈处,似是江南水乡的一湾涟漪,一口苏润的吴侬软语透着几分欢煦。
台下立刻有人起哄“小五囡囡,何时送倷?”
江湾刚拨了两个调子做头筹,抬起压弦的手扯了把案上摆放的花叶向那人丢去,笑道:“伲去问问我家阿婆何时嫁出我!”
张云雷捧茶的手一顿,他虽只听懂几个音节,拼拼凑凑差不多也能明白个大概。
‘嫁?嗯!该想想这个方面的问题了!’他心里暗自琢磨,虽说他们俩加上认识到现在不过短短半年,可他俩都不是那种图新鲜玩玩算了的心性,既然决定在一起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两人之间的感情不用说,江湾懂他,无微不至的体贴他同时还能给他刚刚好的放养距离,甚至总能轻而易举的拿住他说来就来的臭脾气,他时常感慨要是能早几年遇见她该多好,说不定这会儿孩子都能下地跑了,再一想,不好不好,早几年她才多大呀,早婚早育伤身体,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