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也是经由多位大人考核才能下达的,我认为已经很公正了。”鬼灯补充道。
“那日伤害我的那个亡者说的话……”柊想起那天自己听到的亡者的诉冤。
“我说过,经由审判的大多都是亡命之徒,生前定然做了许多不可饶恕之事,自然他们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所作所为开脱。”鬼灯阖眼,她还真是天真地信了那些片面之词。
不难猜她把阎魔殿都想成什么黑色组织了。
要是再放任下去,止不住她会往哪里想了。
柊的脸从一开始的煞白到后来因为误会而羞红了。想到自己刚才做了那么多在其他人看来是那么愚蠢而无理取闹的事,柊觉得无地自容。
她都做了什么啊!一味地自作主张,率性地去做那些没有根据的决定,还自认为是对他好,结果都闹了笑话,若是其他人知道她把阎魔殿当做黑道组织的话会作何感想?
她太笨了啊!
“真的很对不起!鬼灯大人,妾、妾身做了很多多余的事。”柊连忙鞠躬道歉,她的眼眶又湿了,声音也颤抖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不,没能让你知道这边的情况,是我的失误。”看来她以前待的地方并不会给她科普地狱最基础的常识,可想她的思想被禁锢得有多厉害。
“鬼灯大人请不要这么说,”柊惭愧地低下脑袋,她失落极了,“没能了解丈夫的工作是身为妻子的失职。”
鬼灯望着她浅粉色长发因为她低头而纷纷从后背滑落身前,心里有想帮她拨开的想法,但他还是忍住了,看着她的脑勺,他默然而立。
该怎么说才会让她不那么失望?鬼灯也面临着一个严苛的难题。
就在鬼灯思考的空档,似乎是鼓足勇气的柊蓦地抬头,红着脸慌乱道:“妾身想要更了解鬼灯大人的……的……的一切。”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鬼灯语气和缓。
她这点让他很欣慰。从很久以前开始,她总是不屈不挠的,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定力也很胆小怕事,但每每总能给人意外,她是比任何人都要坚韧的存在。
他一直都很欣赏着这样开朗勇敢的她。
“太好了,鬼灯大人还是好人!”柊蓦地笑开了,眉眼盈盈。
鬼灯哭笑不得,原来她还在纠结这个。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迷糊。
“说起来我在意好一会了,”注意到一直被她抱在怀里、被花布包着的东西,鬼灯问道,“那个是什么?”
听他这么一提,柊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低着脑袋,扭捏着把便当递了过去,因为害羞声音小小的:“这个是昨天说好的便当,希望您不嫌弃。”
“你还真的做了。”而且还特地送过来。鬼灯接过便当,将她的娇羞尽收眼底。明明胆子小得很却还坚持一个人绕那么远的路来这里给他送饭。
“找个能坐的地方吃饭吧。”鬼灯提议道,而后想是想起了什么,又问,“你吃过饭了吗?”
“我吃过了。”柊见他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
大概是五分钟后,鬼灯带着柊到了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这里没有狱卒也没有亡者。地面上完全没植被覆盖,光秃秃的,到处是一片荒芜的景象。
鬼灯坐在一块大石上,柊跟着在他旁边坐下。
“在这里真的没关系吗?”空气中还是有淡淡的烧焦味,加上这里本来就是血腥味极浓,待久了确实有点恶心的感觉,“您吃得下吗?”
“忙的时候,我一般不太讲究,已经习惯了。”鬼灯打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