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
就连控诉都变得有气无力了。
楠雄没有理会他。
爱德蒙对着夜斗笑了一下。他一直就没有显出过任何敌意,这一笑显得他更加友善了,就连眼底的阴郁都扭曲成了善意。夜斗有点萎了,灰溜溜地不再出声。
“我知道,单凭这么几句话就让你们接受这一切,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我当然也想用‘时间能够证明一切’这种空泛却实际的话说服你们,但我想你们不会给予我太多时间。所以……”
他抬眼看向夜斗,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这眼神盯得夜斗一阵毛骨悚然,总觉得爱德蒙接下来要说出口的那句话会是什么骇人的内容,类似于谋杀了他之类的。
虽说神明基本上不会被人类轻易杀死,但疼痛感还是存在着的。夜斗不想平白无故挨一顿毒打——要疼上好久呢。
况且……谁知道英灵能不能杀死神明。
夜斗陡然提高了警惕。然而再向爱德蒙看去,刚才他笑中的高深莫测却又不见了。
“别卖关子了,我们彼此都直白一些吧!”夜斗有点恼。
“据我所知,您最近好像正在追杀那个三足的甲虫模样的怪物吧。”
夜斗立刻反应了过来:“时鬼?”
确实,他最近一直都在专注于追踪时鬼,毕竟这件事已经从“一个神明的基本职责”进阶为了“名濑泉的祈愿”。为了实现名濑泉的愿望(或者说是为了那宝贵的五元),夜斗可以说是相当努力了。
“原来你们是这样称呼的吗?”爱德蒙笑了笑,“在世界线崩塌的时候,我见到一大群这样的时鬼冲破界限的缝隙,涌到了这个世界里来。所以我怀疑,这些时鬼和世界线崩塌之间存在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也有可能这些时鬼只是来自其他世界线而已。”
“也有可能不是。”爱德蒙这话相当果断,“况且,除此以外,我暂时没想到其他的方法了。”
时鬼是爱德蒙找到的唯一的关联。
爱德蒙想起了那个总是带着爽朗笑容的少年,那时他召唤出自己时是多么的激动又兴奋。爱德蒙知道自己是此世全部的不幸,然而少年却认为自己的出现是他一生的幸运。
现在哪怕是最遥远的一丝希望,爱德蒙也要努力探手握入掌中。
“所以……我们算是合作关系?”夜斗有点不确定地说。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的角色转换稍许有那么一点突兀。
“是。我们一起去寻找时鬼的源头,如果你愿意,再往后的旅途,我们也可以一起探索。”
夜斗打了个寒战:“呃……你别说得这么肉麻……”
尽管面上满满都是嫌弃,其实夜斗心里觉得这念头不错,嘴上却不好意思答应得这么干脆,他想了想,又凑到了楠雄的身旁,把音量控制在了足够微弱,但又能让爱德蒙听到的程度,附在楠雄耳旁小声说:“宝贝信徒,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他想要表现出一副自己很纠结的模样。
【首先,我不是你的信徒。其次,这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楠雄说着,转身离开了,不管夜斗在身后如何哀嚎挽留,也装作没有听见的模样。
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压过了夜斗的声音。
世界线崩塌?显然,这件事完成的影响绝对不可能仅仅局限于身处每个不同世界线的人们发生记忆偏差这么简单,或许更严重的结果,会是世界线的消亡。
这事的严重性完全可以和毁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