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自己肯定是要选理的。喜欢和擅长同样重要,如果两样恰巧叠加在一起,那就是再确定不过的答案了。
现在他等着听尚啸自己的决定。
结果那货站起来,手臂一挥,说:“我决定让我们家的米线跟上时代的潮流,利用现在互联网和物流的便利,让我们家米线从胡同里走出去,逐步推向全市、全省、全国!如果顺利的话,还可以做做出口贸易。”
元澈:“? ”
如果这是在学校或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元澈应该会不带恶意地嘲他一句:“做卷子做睡着了? ”
但这还当着尚叔和韩姨的面,元澈只能学着他们的样子,向尚啸投以期许的目光,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注册一个淘宝店,”尚啸一本正经地讲述起自己的规划来,“店名就叫老尚米线。”
老尚早点在胡同这一片小有名气,靠招牌米线圈住了不少回头客,但也仅限于这片区域。生意虽然不赖,但也绝称不上火爆,时常让没遗传到父母“佛系”的尚啸哀叹“酒香也怕巷子深”。
“我们家的米线好吃,主要秘诀在汤料里,所以我想联系工厂,把汤料配方做成鸡汤粉,装进调料包里。现在的人都比较懒,我觉得把米线做成速食的形式应该更有市场,吃的时候只要拿开水一烫,再把鸡汤粉倒进去,闷个几分钟就成——就跟吃泡面一样方便。”
尚啸对自家小店的上心程度远超他那平平无奇的功课,曾经放下豪言壮语,以后读完大学不干别的,就回来专心经营自家米线店。
元澈听着兄弟美妙的白日梦,手里有盆凉水不知当泼不当泼,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道:“现在是不是已经有速食米线的品牌了?要是有……你跟人家竞争的优势是什么? ”
尚啸愣了愣,发现自己光顾着畅想美好愿景,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他沉吟片刻,道:“好吃啊,好吃就是王道。我们先从这条胡同走出去,打开c市的市场,然后再慢慢积累口碑——牌子都是一点一点做起来的嘛。”
——尚啸显然是个理想主义者,考虑问题时想到的都是积极的一面,即便有人将种种艰难险阻从脑袋里找出来摆到他眼前,他也能用他那天生乐观主义的大脑为它们寻找一个出路,不费什么力气地“清除”出局。
这一点元澈与他恰恰相反,尚啸将打算从口中说出的同时,元澈就已经自动扫描起种种阻碍来。
尚叔和韩姨始终微笑着听儿子为自家小店规划前景,一脸慈爱地看着两个半大孩子青涩稚拙的争论。夫妻俩对现状已经非常满意,并没有把“老尚”做成名牌的野心,因而只是当个合格的听众,偶尔插上一两句,诸如——
尚叔:“咱这个牌子的标志是不是要用我的头像?就像老干妈那样。”
尚啸噎了一下:“应该……应该也行。”
……
四个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一顿午饭,面前的空碗摆了许久,这场“重大发表”才宣告结束。
尚叔笑呵呵地说:“这小子,别看学习不行,脑子里想法还怪多——要是学习也有这么灵光多好。”
看似埋怨的语气,话里的骄傲藏都藏不住。
元澈和尚啸一起收拾了碗筷,被韩姨轰出洗涮间,一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