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院墙时,乔毓灵光一闪,向那二人道:“来都来了,咱们留个名字吧。”
苏怀信疑惑道:“留什么名字?”
他说话的时候,乔毓已经提着刀过去,大喇喇的在院墙上刻了几个字:杀人者,葛大锤。
还不忘回头招呼他:“铁柱,三弟,你也来留个名儿。”
苏怀信脸皮不如她厚,“张铁柱”三个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就给踢出去了。
他摇摇头,推辞道:“三弟去写吧。”
许樟想了想,道:“其实我不识字……”
另外两人喷笑出来,便不再提此事,上马离去。
“安国公府?”
回去的时候,乔毓问起此事,苏怀信道:“安国公府吴氏一族,在大唐十六卫中排行十一,安国公世子的妻室,便是太上皇与章太后的独女庐陵长公主。”
“哦,”乔毓想起先前他说,山匪之事兴许是有人刻意打皇帝的脸,又说皇帝与太上皇不和,隐约明白了几分:“原来是这样。”
大唐十六卫之中,乔毓也算是知道了几家:第一是卫国公府乔家,第二是宗室常山王,第三是郑国公魏家,第十一是安国公吴家,第十三是新武侯府。
她掰着指头数了数,忽然道:“铁柱,那晚咱们第一次见,你说起自己名姓时,似乎笃定我识得你?”
苏怀信想起二人初见那晚所说的话,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我如何知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乔毓听得莞尔,又道:“你们家在十六卫之中吗?排第几?”
这话苏怀信自己说,便有自吹自擂之嫌了,许樟含笑接了下去,道:“铁柱哥的父亲邢国公乃当世名将,不逊于汉朝李广的人物,十六卫中排第八。”
乔毓心下微动,再看许樟,顺嘴问了句:“你爹呢?”
许樟的脸瞬间耷拉下去了。
苏怀信忍俊不禁道:“十六卫之中,宁国公居第十。”
乔毓先后数了几家排行,脑袋便有点儿乱,索性不再纠结此事:“暂且知道这几家便行了,剩下的那些,等遇上再说。”
苏怀信笑道:“大锤哥豁达。”
……
山林之中穿行滚打,自然也别指望身上衣袍有多干净,泥土也就罢了,再混杂上血腥气,几人自己闻着,都觉得有些难捱。
好在乔毓早有准备,提前带了披风,往身上一围,便遮的严严实实。
昨日下了场雨,今天不免有些凉,如此装扮,也不会叫人觉得奇怪。
清晨时分出门,再回到客栈,却已经到了傍晚,乔毓向店家要了热水,各自回去擦洗,见身上衣袍没法儿再穿,又哼哧哼哧的洗了,拧干之后,晾到了窗台上。
在沐浴洗漱这类事情上,男人耗费的时间多半比女人少。
许樟下楼去要了几个热菜,又温了壶酒,听那两人都收拾完了,才叫上苏怀信往乔毓那儿去,想着三人最后小聚一番。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们终究是要分开的,宁国公再不好,也是他的父亲,朝廷以孝治天下,身为人子,怎么也不能同父亲完全割离开。
苏怀信知晓他此刻想法,却不好在别人家事上有所评论,二人便如此沉默着,敲开了乔毓的房门。
门打开之后,出现的却是个艳光四射的年轻女郎,杏眼桃腮,轮廓分明,眼睛里带着宝石般明亮的光芒,眉宇间英气袭人,美艳不可方物。
苏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