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耳目远甚于常人,虽辨认不出两人对话内容,但动静声响都能收之于耳。
鹤鸣轩那边久久没有动静传来,萧昭昭小心翼翼地从拱门后探出半个头。
半开的牖窗之后,萧安正在把玩一粒玉珠子,玉珠子通体碧色,外边泛着淡淡紫光,犹如紫龙吐珠,紫气弥漫。按理说紫气将玉珠覆盖,玉珠也该呈现紫色,偏生玉珠的碧翠不受任何影响,似苍翠的青松,如桂地的碧水。
他身侧桌上,摆放着一个描金铁木盒子——萧安进入内室取的,便是这玉珠子。
萧昭昭眸底精光一闪,那玉珠子肯定是个宝物——当年安祈脖上用北蛟须辍着的,便是这颗玉珠子,他与安祈交手那么多年,绝不会认错——若不是宝物,安祈不会这般贴身带着,藏着掖着。若非安祈与他生死相博间法袍破碎割裂,他也不能瞧见。
原来安祈那玉珠子,是从萧家获得的吗?
萧昭昭立马琢磨,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玉珠子从他老子那偷来,本就是萧家之物,凭什么给外姓人用?
萧安摩挲玉珠良久,眼底闪过挣扎之色,不过他想起萧昭昭的顽劣,以及长子苍白的面容,又流露出坚毅。
他将玉珠子重新收好,藏于衣袖内,缓步朝外走去。
萧昭昭一路避着人群,猫儿似的跟在萧安身后,见萧安行走方向,对他的去路有了猜测。
他是想把这玉珠子送给萧安?萧昭昭凝眉,这就麻烦了。若是献给七皇子,他还能理直气壮地偷走,可是给了萧安,他动手便无理由。
萧安院内,七皇子早已离去,只剩下萧安坐在床头,面容灰败。听得动静,萧安眼珠子动了下,投向门口。
等瞧见萧岳从门口走进,萧安所有的颓丧一扫而空,双目泛着惊喜之色,“爹,你怎么过来了?”似是想起什么,这抹惊喜又黯淡了下去,连笑容都有些勉强。
萧岳心神都放在玉珠子之上,没注意萧安的神情。他走到床边,木盒子放到床头柜上,暂时没有动作。
“爹?”萧安按捺住自己千头万绪,狐疑地喊了一声。
萧岳似是才回过神,打开了木盒子。
他取下玉珠在手中摩挲,本来做出的决定又开始摇摆,拿不定主意,同时眼底闪过愧疚与难堪。
萧安望着这玉珠子一动不动,惊喜铺天盖地地弥漫开来,“这是给我的?”他伸手就想去取,萧岳条件反射地避开。
“爹?”萧安的手停在半空,面露不解。
萧岳略微偏头,见长子身形羸弱,面色苍白如雪,心底怜惜之意愈甚,他深吸一口气,敛去所有的情绪,将玉珠子递给萧安,道:“安儿,这是贞娘家祖传之物,她家祖上出过仙人,这是仙人之物,随身佩戴能诛邪莫入强身健体。你仔细收着,别叫你弟弟知道了。”
贞娘,是萧昭昭母亲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