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坐在堂上,请人为那阁领上了茶水点心,虽不再抽噎,倒是默默流泪不止。
阁领吃了碗茶,看她一个娇嫩妇人,安安静静的坐着,六神无主,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个原本办了无数大案心肠如铁的汉子,竟也忍不住的动了恻隐之心。
他放了茶碗,出声说道“王妃勿要烦恼,如若王爷当真无罪,在下必定在皇上面前陈情。”话出口,他自家不由一怔,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办过那么多的案子,他可从未宽慰过任何一个疑犯家眷。
萧月白细细说道“那便多谢阁领大人了,妾身委实想不明白,我家王爷一向忠心,怎会有这等飞来横祸。再则,妾身听闻皇上病体沉重,怎会突然疑心王爷有不臣之心,特特下旨叫大人前来搜查呢”言至此,她话音轻飘,又问道“敢问可是有什么人在御前告了我们王爷”
阁领耳闻此言,心中不由一震,看着萧月白那清澈明净的眼眸,口唇微微一动,险些就把内情讲出。
他忙低下头去,心底暗道好险,这王妃看似柔弱,倒甚会套话。
萧月白见他不答,倒也并不追问,只吩咐侍女换了新茶,安静等候消息。
堂上一片静谧,御审司阁领竟有几分不自在,他看了几眼萧月白,见她面上泪光未干,双目无神,就是个寻常的娇弱妇人,与适才盘问套话之时判若两人。
他暗道莫非只是本座多心这王妃不过是无心之问。
少时,外头忽然一阵争执声响起,两人互相拉扯着进了大堂。
萧月白见状,连忙斥道“陈忠,不可无礼御审司的大人们都是奉旨前来,你怎可如此顶撞”
那名唤陈忠之人,是王府的内宅管家,听闻王妃训斥,撒手丢开那与他纠缠的兵士,上前气愤道“娘娘,王府西边的鸣凤楼,可是王爷亲口嘱咐过的,没他的准许,绝不准人上去乱碰乱动。这人不由分说,定要上去查看。小的照实说了,但这厮不依不饶,胡搅蛮缠,小的故而同他争执。”
他这话才说完,那同他争执的兵士理了一下衣裳,一步上前,抱拳道“阁领,卑职适才搜查至王府西北角一处小楼。这人自称是王府管家,又说有成王的命令,拒不开锁,不肯让卑职等上去查看。”
那阁领眸中精光一闪,看着萧月白,问道“成王妃,这鸣凤楼却是何等要紧去处,竟守的铁桶也似。”
萧月白面上微有难色,说道“大人,这鸣凤楼是王爷消闲小憩之所在,平常不喜人去打搅,故而紧锁楼门,不愿人去搅扰了清净。”
阁领冷笑道“横竖王爷不在府中,我等上去搜查,也绝谈不上搅扰了王爷的清净罢”
萧月白更显为难,迟疑道“然而王爷确实下了严令,若他回来得知妾身让大人上去了,怕要怪罪妾身。再说,那上面除了一些古董字画,便只有些用不上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大人,妾身绝不说谎。”
阁领冷冷道“有无可看,也待我等看了再说。我御审司监察阁领乃奉旨前来搜查成王府,娘娘还请顺从,不然怕是我等顾不得成王府的体面了。”
萧月白面色惨白,半晌才道“既是大人执意,又是圣旨难违,妾身只好依从。”言毕,遂起身向堂外走去。
众人随着她,一路向西走到一处小巧楼前。
阁领仰头望去,只见这楼建的甚是别致,隐在诸楼群之中令人不易瞧见。他心中暗自思忖若要藏些什么,此处倒是个绝好的地方。
萧月白走上前去,自腰上解下一串钥匙,小手轻轻一笼,那锁便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