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光是暖的、敞亮的,而夜间的光是静的、雅致的。
周边有虫鸣声响着,嘤嗡不停。
她微侧头看向屋内。这个夜晚的天不曾有太厚的云,不知是星光还是月光,这才能够透过紧闭的窗,全洒在了屋内。没有太厚的云层,说明明天是个好天气。
舒浅从床上起来,觉得身体比先前舒坦了不少。
她借着外头那点光亮,收拾了下自己,下床走到了桌边。
桌上摆放了几块素饼,估摸着是教中人怕她晚上饿了没东西吃,特意为她准备的。
素饼边上有一张纸,用烛台压着。
纸上面写了字。字迹飘逸,带着浓重的个人色彩。
舒浅凑上前看了看,落款是崇明教中她还未曾见过的二当家姚旭。
纸压着看不细致,她从烛台下扯出了整张纸。
“不过半日,本教上下凡能开口者,已全部背出教义,明了意思。小姐可随时抽检。姚旭。”舒浅一字一句将纸上内容读了出来。
反应过来这上头的意思后,舒浅呆了呆。
???
不到半天,这教内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人,男女老少不管识不识字都背出来了?
连带着意思都一起背出来了?
明了意思是了解了每个词的意思?
凡能开口者,是说再小的孩子只要会说话了都背出来了?
只为了让她这从未出现过的人,当上教主?
那可真是……
舒浅呼出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群人才好。
由于先前与人碰面时候,教中人都对她友善得很,孩童看着也乖巧。她已经是先入为主,觉得崇明教内的百姓都心善,揣测着他们都受了她“父亲”的恩。
现在的她是半点没有想到,教中所有人抓紧学习这点教义,大半只是为了不让这教义妨碍自己忙碌,剩下小半是被“威胁”。
误会下,舒浅将纸重新垫到了桌子烛台下。
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不过是庸人自扰。既然承了这个身子,她承这一个教也就承了,左右没有更好的去处,也没有更好的事可做。
想好了要当崇明教的教主,才休息几天了舒浅便觉得自己要对这群人负起责来。
那些个孩子,该学点东西的,都要学。
那些个百姓,该种的田,都要种。
整个教中,该赚的钱,都要赚。
男女老少,总是吃要吃饱,穿要穿暖,回头才能去想那些个别给生活添色的事情。
舒浅过往负责过不少贫困县对接救助之类相似的工作,如今这状况比起那些,不过稍有一点小麻烦罢了。老百姓想要活,总是能够想出无数的方法活的。
她曾经为了自己的工作,跟着一群专家学过不少东西,甚至由于部分贫困地区治安混乱,她还练了好些年的拳脚功夫。
县志看过,这教内也兜过一圈,舒浅心中稍带有了点底,规划了一下自己接下去要做的事。
就着桌上壶里的水,她将那几个素饼吃了下去。
吃完她也没急着睡。
先前拿来的笔墨和纸都有剩,她都没点蜡烛,打开了窗户,借窗外的星光在纸上写写画画。
等将自己脑子里零散的想法都写了下来,舒浅得了这小空,透过窗户看向窗外。
窗户外头的星光很是亮堂。
现下有点晚了,崇明山这地儿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