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公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触摸巨石,而后惊惧不定地回过头,手脚发软地爬至靖安帝脚边,他颤抖着声音说:“锁家之子,祸起锁家之子!陛下,原来这些年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灾,而是人祸!”
大公公惨声道:“我们——触怒上天了!”
死里逃生的靖安帝死死盯着巨石上的刻字,心中的惧意在此刻化为滔天怒火,他一脚踹开大公公,又惊又怒地说:“来人,给朕捉拿锁清秋!”
锁大人一怔,随即大惊失色地推开身旁的同僚,跌跌撞撞地往府里冲回去。
此刻不论是靖安帝,还是祭坛下的群臣,皆在为此天降异象而惊疑,无人留意到有一名侍卫擅自离了队,并去了同锁府方向相反的淮南王府。
“王爷!王爷!出事了!”
高管事连忙把人带到书房,那侍卫额头贴着地,苍白着一张脸,惶惶然道:“王爷,陛下祭天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差池,那巨石、那巨石不仅差点砸在陛下身上,而且巨石上的刻字也被人更改了。”
“不是讨伐陛下在位多年,无所作为,昏庸无能,而是说——锁家之子,祸国之根!”
傅寒京陡然抬起眼,眉眼发冷,“锁家之子,祸国之根?”
他本欲借着祭天仪式出京,是以将此事交由了自己的心腹苏杭来办,假借异象让靖安帝不安,并遣送自己出京,以苏杭滴水不漏的手段,不应该会出这等纰漏。思此及,傅寒京皱了皱眉,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苏杭过来,他最好可以给本王一个的交待。”
高管事应声,“是,老奴这就去。”
“你留下。”傅寒京示意仆从前去,而后听不出喜怒地问高管事:“锁公子已经归家了?”
高管事答道:“是。”
傅寒京垂眸片刻,薄唇轻启:“本王去一趟锁府。”
高管事犹犹豫豫地问道:“那苏先生……”
“让他跪着。”
另一边的锁大人一路上心急如焚,只想赶紧回到府内同夫人商量一番,轿夫还没有来得及把轿子放下,他便匆忙跳出,扯住一名家丁问道:“夫人呢?还有你们少爷,说是今天要回来,他在哪里?”
“在、在……”
家仆神色茫然地抬起手,才指向东侧的厢房,锁大人已经急忙跑过去,“砰”的一声撞开了门,“夫人!夫人!”
柏觅舟让这动静吓得跳起来,赵氏轻拍他几下,头也不回地呵斥道:“叫魂呢你。”
“夫人——对,清秋,你快点藏起来,快一点。”锁大人顾不上同她解释,一看见锁清秋,就扯着他连声催促道:“陛下的人马上就要来捉你了,你快点出府,去哪里都行,快点躲起来!”
锁清秋蹙起眉,“爹,你怎么了?”
赵氏也说:“你该不是又犯什么癔症了?”
锁大人急得直冒汗,“刚才陛下举行祭天仪式,结果砸下来一块石头,说什么清秋是祸国之根,陛下大怒,已经派人往这边来了!”
“什么?”赵氏身形一晃,“祸国之根?”
“分明是天灾,却归咎于了人祸!”锁大人来回踱步,“清秋若是有那么大的能耐,让北方雪灾,我们一家人何必还窝在这京城里做孙子?若是让我知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儿,我非让他断子绝孙不可!”
“闲话休提。”赵氏望向锁清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喃喃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夫人!老爷!”
他们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