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就听一个贱贱的怪腔怪调的声音响起:“哟!色.情.狂,公司都快倒闭啦,还看小黄.书哪!”
郎景铭脸色顿时一黑,头也不抬,甩手就把指尖的铱金钢笔向声音来处甩了过去。
“啊——”一声尖厉的鸟鸣后,伴随一阵扑啦啦的振翅声,贱贱的声音再次咶噪起来:“鸟死啦!郎总裁要坐牢啦!”
郎景铭终于抬起头,带着杀气的目光嗖嗖如箭射向那只被钢笔尖扎住一根粗壮尾羽,以倒吊之姿钉在门板上的绿色黄冠大鹦鹉,冷冷说道:“今天晚上加餐吃烤小鸟!”
“本大爷受《华盛顿公约》保护!”大鹦鹉不服气地大叫。
“国际法只针对国家行为。”郎景铭发出一声冷哼。
“那我要发公众号,让爱鸟人士带你腿下下来。”大鹦鹉一边大头朝下地晃荡,一边还不甘示弱地咶咶回嘴。
就在这时,“滴——”的一声内线电话的短鸣响起,打断了郎总裁亲自去烧开水褪鸟毛的冲动,及时挽救了那只习惯性作死的大鹦鹉的小命。
郎景铭有些不耐烦地按下通话键,语气冷硬地问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如同受惊小兔子一般嗫嚅的声音:“郎,郎总(咔嚓咔嚓),老太爷的电话(咔嚓咔嚓),还是关于张家小少爷……(咔嚓咔嚓)”
一听到“张家小少爷”几个字他本就有点黑的脸瞬间成了锅底,看到这脸色,本还想作死地再咶噪两句的大鹦鹉都没敢再吭声。
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打着学习经验的招牌,其实别有用意的关系户,每年总有那么一两个被硬塞到他公司来,可是一个个的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少爷、大小姐,进了公司不是干拿薪水不干活,就是整天有事没事跑他跟前瞎晃悠,他稍微黑个脸训几句就哭爹喊娘地跑回家去告他黑状。
可是不想收还不行,要是不收,家里那个交游广泛又特别能嗷嗷的老太爷能把他耳朵叨叨聋了。
于是那头话还没说完,郎景铭便直接打断,“行了行了,知道了,告诉人资那边,给他发个面试函过去,不许搞什么特殊化,就跟普通招聘一样走流程。还有!”郎景铭愤怒地冲着电话吼道:“下次再一边打电话一边啃萝卜,就把你跟萝卜一起炖了。”
“好的,明白(咔嚓咔嚓)。”总裁门下第一狡兔兼走狗——白阮阮小姐轻轻拍了拍自己34d的“小胸口”,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报告总裁(咔嚓咔嚓),我今天啃的是芹菜。”
郎景铭:……
郎景铭看着那头被挂断的电话,使劲憋了三分钟才把砸电话的冲动给压制下去,但心头躁意实在难以发泄,于是下意识就冲着桌子重重拍了一巴掌,结果力道没控制好,只听啪嚓一声脆响,刚换了不到半个月的黄花梨大桌硬生生被拍出好长一道裂缝。
郎景铭瞪着那道缝,心口滴血剧痛,这桌子花了他三十多万啊……刚才他到底在憋什么啊?还不如砸电话呢,那个才三千多。
而那个仍旧倒吊在大门上当鸟饰的大鹦鹉,大概是已经被吊得脑充血,思维不能自理了,居然兴灾乐祸的发出嘎嘎贱笑,用着它那特有的怪腔调,一边使劲扑楞翅膀拍着门板,一边大叫:“软软,软软,快来看哪,你家主子又撕家了,办公费又要超支啦!”
郎景铭忍无可忍,“啪”地一声把手里的文件夹合拢,一声长啸纵身跳过桌子就朝门口飞扑过去,大鹦鹉像是直到这时才知道怕,连忙使劲振翅挣扎,以牺牲一根漂亮尾羽为代价,终于在郎景铭的利爪捏住他脖子之前,及时从门板上把自己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