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轻轻咳了咳:“灶上还熬着小姐晚上要喝的药,我去看看。”
说罢,便匆匆的离开。
任唯年看着他关上门,转过头。
“你的怀疑我都知道。”
任凝薇目光闪闪,却没有开口,她一开始就没准备瞒着。
“我不会再娶。这辈子,都不会再娶。”
任凝薇抬起头:“您是不能,不愿还是不敢?”
任唯年看着她,沉默了半晌:“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我可以保证……”
“您什么都无法保证。”任凝薇摇摇头:“爸爸,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该明白的我都明白,不该明白的,我也明白……”
“我话既然说出口,便能说到做到。”任唯年语气带着几分强硬,女儿聪明懂事固然好,但是这脾气实在太固执了,这到底像谁:“你母亲的仇,我一定会报!我保证,每一个害死她的都会付出代价!”
他看着任凝薇,语气软了软:“你好好学习,不要关心这些,这次回去之后,我会给你换个学校。”
“就这么定了,你休息吧。”
任凝薇看着任爸快步出门,只觉得头又开始隐隐的疼,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散了个干净,整个人瘫在了床上。
她当初要是不提议来港城就好了……老老实实的待在海市,也许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么样子。
任凝薇抱着被子,心里却在想,原身那个时候,任妈也是在港城遇害的吗?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头好疼。
任妈下葬的那天,天阴沉沉的,任唯年没有选择带妻子回内地,而是在港城买了一座公墓,让她入土为安。
任凝薇的外家人丁不旺,而且散的天南海北,很少联系,任妈的葬礼,除了任家两父子,就只有程澈参加。
“过几日就是你陈伯父的生日。”任唯年给女儿打着伞,两父女缓步走向停车场:“你身上有孝,不太方便,就早些回海市。”
“您不一起吗?”任凝薇没想到时间这么巧。
“有些事情还需要我留下来处理。”任唯年摇摇头。
“爸,要是我没有提议来港城玩,你会不会带我和妈妈来参加陈伯父的生日?”任凝薇垂着头,看着地面,风吹动她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垂着,微微颤动。
任唯年看着女儿,心中生起几分爱怜,他轻轻的摸摸女儿的发顶:“当然会。陈伯父是爸爸的生死之交,我的女儿这么优秀,当然要介绍你们认识,而且港城有许多爸爸的老朋友,他们对你都很期待。”
“爸,你多带点保镖,谨慎点吧。”任凝薇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任爸:“您的仇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收手的。”
“您不喜欢听,我也要说,小心您的身边人,我已经没妈妈了。”
任唯年目光闪闪,他没有说话,只是拍拍女儿的肩膀:“你长成这样,我就是立马闭眼,也能安心了。”
任凝薇看着他,她从任爸的语气中读出几分失意来。
“我自己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就让我留在港城,等您忙完了,我们一起走。”任凝薇想了想,自己做了决定。
她语气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任唯年心中叹气,也不知是骄傲还是无奈,这个女儿到底是像他多些——都是自己拿主意的人。
之后的日子,任爸便忙了起来,除了早饭一起,任凝薇几乎见不到他,不过任凝薇自己也很忙,她将侦探社给她的消息全部重新分门别类,做了整理,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