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老子不关心你了!”
教室逐渐变得吵闹,施钧洋凭空狂吼,还有零星几个人在讨论祁川的那句“心有所属”。殷染低着头写笔记,写着写着就写歪了行。
哗啦一声,改正带被她拉到了头。
这段青春里有多少部分是可以被遮盖修正的呢?祁川依旧混过了一下午,在蓝狼杀过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继续这样周而复始的日子。无趣无聊的生活,唯一乍泄的光点被他自己拒之门外了。
……但如果他可以狠心到底那也还好,偏偏他还不够狠,隔日午休祁川就发现自己又不知不觉站在了器材室的门口,满脑子都是施钧洋的那句“惨兮兮”——小白兔眼睛红红的样子太有画面感了,他知道郗白是多么敏感的人,他肯定发觉自己在躲着他了。如果不明所以,这的确看起来像是一种无言的抛弃。
操,操,操,真他妈操蛋!
少年一脸踌躇地伫在器材室门口,直到赵海从里边打开门走了出来。
“哟。”男人招呼了一声,“好久没来了啊。”
“赵哥。”
“郗白每天都来,我还在想你哪去了。”
赵海随口道,摆摆手就去操场了。而祁川却被这句话刺了一下,他缓缓推门进去,随着逐渐变快的心跳走入隔间。
然而他却扑了个空。
郗白不在这里,体操垫整整齐齐地堆在一起,羽毛球拍和排球也分框装好,地上干干净净没什么灰尘,一看就是不久前才被打扫过的。阳光代替了男孩曾经常坐的位置,在水泥地上落下一个暖洋洋的光点。
失落的感觉太明显,祁川对自己无语到极点。他再也不随便吐槽影视剧里的主角们作来作去了,一旦有了特殊感情,所有人都容易变成傻逼。难受是他自找的,他拖了个体操垫坐下来,自嘲地想,搞不好郗白从今天开始就不来了呢?
祁川侧躺下来,行吧,在这里躺着比楼顶舒服很多。他望着窗外,等着困意来袭。一片不知道被风从哪里带来的银杏叶落在了窗台上,少年缓缓合上了眼。
男孩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浅眠中的人还是他所熟悉的样子,长腿稍稍弯曲着,精瘦的小臂上有一根青筋微微凸起。他白衬衣的领子有些翘,深蓝色的校服外套搭在肚子上。郗白的目光描摹过他英气的眉眼,在看到他嘴角的青紫时呼吸一窒。
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呀。
郗白轻而又轻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调整着姿势,直到正好为他挡住了日光。
在他小心地挪动的时候,祁川的手指动了动。小小的屋子里安静得好像能听清呼吸声,再静一点就该能听见心跳了。那再静一点,再安静到什么程度才能听见他的声音呢?
男孩细白的手指绞在一起,他盯着祁川手背上的一道短短的伤口,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心情,他还有再触碰一遍眼前之人的勇气吗?答案不言而喻。无论再来多少遍,他都会想要这么做,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还会心动。
他就是这么喜欢祁川啊。
一直呆在书包里的那盒创口贴被拿出来,郗白撕开一片,把动作放到无限慢,无限轻柔。他为他贴上伤口。
而郗白没想到,这场景到了这里还能迎来和上次一样的转折。祁川睁开了眼,直直地望向他。与上次不同的是,少年的眼中清明一片,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倏地缩回了手,郗白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匆匆低下头。然后就是沉默,无声是煎熬,他胆战心惊地等着宣判,但祁川半天都没说一句话。郗白不知道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