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就像失去清水滋养正等待着枯萎的鲜花,本属花般的年华生命,此刻却只能黯淡的躺于病床上悄然凋谢。
虽然因为昏迷的关系,他漂亮亮的脸不复初见般阳光的璀璨,可哪怕是这样,这也是张见之就几乎让人忘不掉的脸。
想到初见,想到那晚,想到那句事是而非的对不起,不自觉中莫生的眼神柔软了两分。
算了,好歹也算是有过两面之缘的人,虽两次见面都傻气了些,但自己总归是感激当初对方那席并不起任何作用的鸡汤的。
照例看完所有的体温记录后,莫生放下的记录册打算着离开,然而就是他的手刚搭到门把上还没来的急拧开时。
叮——!
自连接人指尖后就一直处于安静状态监测人的警报铃,蓦地响了。
听到警鸣,身形蓦地一僵的莫生猛的转身,随之在他自己都未觉察的双眼大亮的期待中,病床上那紧闭了近两个月双眼的人,睫毛动了。
但见那密如鸦羽般的长睫,伴随着主人无意识的轻颤,病床上昏迷已久的人,距近两个月后,缓缓张开了紧闭着的双眼。
大概是一直处在黑暗,现在突然睁眼见光,那排纤长的睫毛小幅度的颤抖着,眼底传来的阵阵涩意与来自光线的刺激,让他眼圈顷刻就泛起了微红,紧随而来的是氤氲整个眶底的湿意。
多次反复的张合适应了外部的光线后,他这才轻颤着濡湿的鸦羽,正式睁开了眼睛。
不远处的莫生就那样定定的站在病房门后,屏着自己都未觉察的呼吸,就那么静静的盯着躺在病床上人所有细微的举动,直到看着人终是缓缓张开了眼。
喉咙不自觉上下轻微滑动一下。
所以,这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