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旸双手搂着程默的腰,臂弯卡着胯骨,做着前所有未有的深刻反省:“因为这么多年下来我还是没有长进,没有像不久前答应过的那样,找一份正经工作,安安稳稳地生活,对不对?
“洗澡的时候我留意到身上的疤了,我不敢问它们是怎么来的,但想也知道,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喜欢在街上混日子,让你担心。
“我不知道是什么导致我死性不改的,可能是你的温柔和纵容……你脾气太好了,什么都由着我,是我混蛋,让你失望。
“你就原谅我一回,好不好?最后一回。我保证,我上个月说的那些话都是发自真心的,没有骗你。”
就在应旸不断自我揣度的过程中,程默同样陷入跌宕稠杂的思绪里:“不,骗人的是我。”
“嘘——”削薄的唇挨上程默耳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谁都不提了。”
接下来的一切恍惚是水到渠成的事,应旸一把抱起程默,绕过围着脚踝打转的蛋蛋快步回房,和交覆的躯体一同落下的是寄托了无限柔情的铺天盖地的吻。
早在程默还在惊诧的时候,秀致的五官已然依次失守,眉眼、鼻尖、脸颊逐渐染上薄唇赋予的热度,那个由于躁动的心事而微微张开的部位则被留至最后,折服在珍而重之的情愫之下。
此时程默的意识不像方才那样模糊,手下也略微找回了推拒的力度。
但那点力量对于应旸而言实在是无足轻重,乃至他轻而易举地制住那双不安分的手,压过头顶,继而不容分说地吻上那张隐约可见舌尖的唇。
“唔!”程默惊得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攥了起来,修剪得宜的指甲陷进应旸虎口,压出几道月牙形的印儿。情急之下他不由用了七成的力,但看应旸面不改色的样子,仿佛就跟挠痒似的。
怨不得程默着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的初吻。
至于应旸……倒说不准。
大概早没了吧。
然而离奇的是双唇深深摩挲了几回以后应旸就停了下来,伏在程默身上感觉略有些泄气。
“操。”只听他暗骂一声,“怎么这么次呢?!”
“嗯?”这人强吻了他,结果居然不满意?程默心里五味杂陈,分不清是埋怨还是紧张更多。
应旸却并不打算回答,反而重整旗鼓,灼热的亲吻再次落回唇角:“多试几次就想起来了。”
卧室内没有亮灯,就连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身周唯一的光源就是斜角处透着暖光的浴室,男人高大的轮廓在蒙昧中显得压迫感十足,在他持之以恒的攫取下,程默不自觉合起眼睛,开始有了败退的迹象。
而就在这时,应旸却又停了下来,收回差些探入程默口中的舌尖,迟疑道:“要不……还是你来吧。”
程默微微抬眼看他,一言不发地等待解释。
“像前阵子那样。”
“……哪样。”声音很轻,还有点哑。
“帮我复习啊,这不是你最爱做的事嘛。”应旸往他腰眼子上戳了戳,讨好道,“怎么样,教教我呗,程老师。”
眼里的神色变幻不定,犹疑片刻之后,程默忽然推开应旸,扫兴地坐在床边寻找他的拖鞋:“今天就到这里,下课。”
接着不等应旸捞他,程默便快步赶进了浴室。
被狠心遗弃在大床上的应旸理了理t恤下摆,慢条斯理地摸过去。
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