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本只是过来取点东西,但他刚才好像有些晕,我想顺便请凌主任帮他看看。”
“哦,凌寒啊。”林静泽的眼神忽然古怪起来,“我正好也要找他,一起吧,结束以后请你们吃饭。”
程默正犹豫,应旸就已经抢先替他回绝了:“不了,我们拿完东西就回‘家’。”
言下之意是医生也没必要见,最好现在就分道扬镳,还顺带暗示了他们的同居关系。
林静泽看向程默。程默不好落应旸的面子,于是点了点头:“嗯,他刚出院,不能在外面久待。”说着又补一句,“我晚点再和你联系。”
端的是两边不得罪。
通过微表情确认他说的确实是真心话以后,林静泽目光略略带过应旸,意味深长道:“行吧,看着还挺精神的。那我晚上等你电话。”
“嗯。”程默依依不舍地觑着他,语气不由低落了许多,“师兄再见。”
林静泽被他逗得失笑,伸手摸摸他的头:“好啦,放轻松。”说完,无视应旸杀人般的眼神慢慢走远。
在护士的指示下自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取回手机钱包,程默这才发现原来那是应旸的专属治疗室。
他在每个科室都包有这么一间房。
从中可以解读出两层含义:一,应旸确实有钱;二,他经常受伤,而且是各种类型的伤。
这样的认知让程默的心不由纠结起来。
不安的情绪直至他们回到车里也没能缓解。
距离车子发动已经过了几分钟时间,程默却迟迟不敢上路。应旸起初以为他是想等温度降下来后才走,但仔细一看就发觉他的表情有些不对。
“怎么,中暑了?”应旸伸手在他额前探了探,顺带消毒。
“没。”程默拉下他的手,难得对他这些年的遭遇起了探究的心思,“你今天有想起来什么吗。”
目光往彼此交握的手上溜了一转,应旸随即看向程默,老实交代:“不敢想,一想就头疼。”
应旸忍耐力向来很强,他说疼,那可能就是自己绝对没法忍受的程度。
“那不想了。”程默忙道。
记得高一的时候应旸因为脾气暴没少招校内的刺头们惦记,但好就好在他抗风险能力强,确实有拿臭脸冲人的资本,不到一学期工夫就把各大帮派收拾得服服帖帖,起事的学生里有大部份转做了他的小弟,剩下的那些在路上碰到他也夹着尾巴掉头就走。
那时他受的都是小伤。
到了高二,渐渐有外校的头目闻风而来,约架偷袭都是常有的事。程默那时和应旸还不算熟,虽然分科以后也巧合地凑在同个班里,但他们拢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只是因为住得比较近,所以程默偶尔会在上学路上撞见他。
远远地扫上一眼,然后程默要么加快脚步,要么偷偷躲在巷子里,等他走出视线范围了再冒头。
有一回应旸受了大伤。
就在他们回家必经的小路上,从程默躲避过的暗巷里突然窜出一伙人,大概有七八个之多,每人手里都拎着一根棍子,不由分说地把应旸围了起来。
当时应旸身边没带人,尽管已经及时做出了反应,但还是难免挨了几下。
程默目睹了一切,眼见应旸被挑起火气反手夺下木棍进行反击,他的脑子忽然嗡地一响,下意识点开早早下好的警笛铃声,调到最大,用巧劲扔进近旁的草丛,然后抱头蹲了下来。
很快,耳膜被二手国产手机的音效震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