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来,随手在院子的大门上画了个符,这会让他们小院里更温暖,而树木的结果周期缩短一些,有利于幼生期小动物的成长。
从门边可以看见厨房的窗子,秦濯果然在那儿,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胸前还挂着一件蓝色格子的围裙,一脸严肃认真地半弯着腰,不知道在搅拌着什么,模样很是专注。
只是看起来有点累,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谢漾元皱了皱眉头,一看就知道他上午肯定已经尝试过引气入体了。
哦,引“暗能量”入体。
“砰,砰,砰。”
听到秦濯来开门的脚步声时他竟然有点紧张,谢漾元好笑地拍了拍胸前一坨鼓囊囊,忍不住舔舔嘴唇,想象了一下秦濯待会儿的表情。
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门很快开了,秦濯微笑的面孔出现在后面:“今天怎么这么……早……”
他在谢漾元拉开的衣领出露出了一只狗头时逐渐消音,那是只大概只有两个月大的小拉布拉多,米白色的绒毛软乎乎的,两只小爪子搭在谢漾元领口,憨憨地咧嘴哈着气。
“惊喜!”谢漾元笑眯眯地双手托住小狗的咯吱窝,将它举到秦濯面前,“喜欢吗?给我们的小宝贝取个名字……”
他话刚说到一半,面前的男人却忽然张开双臂,猛地把他们两个一起揽进了怀里,谢漾元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在他温热的胸肌上,他害怕压着自己胸前的小狗,连忙伸手推据,却还是被不容抗拒地拥进怀中,手掌触到那些肌肉,发现居然还很有弹性。
“哎等等等等……你压到它了……!”
“嗷……”
小白狗费劲巴拉地从两个男人紧贴的胸口处刨出一条逃生通道,愤愤然叫了一声,接着却在稍高点壮点的那个身影上闻到了香浓的肉味,顿时把对方刚刚的粗暴抛在了脑后,欢天喜地地转头舔起了人家的下巴,模样好不殷勤。
“漾元……谢谢你。”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谢漾元被高大的男人紧紧禁锢在怀里,心竟不受控制地咚咚跳起来。
他从外面回来,深灰色的大衣上满是寒气,虽然有真元护体并不冷,但是……那与亲近之人的体温,到底是不一样的。
真是……不就是一只狗吗,用得着感激成这样?
他犹豫了一下,也抬起手臂,轻轻环住这个整个世界中只有他一个人的男人。
这样挺好,他想——真的挺好。
有一个人在家里等你,有一个人会因为你的用心而感动,有这样一个人,他的喜怒哀乐都与你相连,他抱着你的时候,就像在拥抱整个世界。
他前世风里雨里,多少次从绝境中挺过来,多少次逼迫自己越过极限,不就是在寻找这样的感觉吗?
那些年少时曾经历过,却被以最残忍的方式瞬间夺走的温情,那些漫长而冰冷的黑夜,那些胸中愤怒灼烧,几欲沦入魔道的日子,不也正是因为有这些足够幸运又足够残忍的回忆存在,才能一次次回转人间,坚守本心?
也许现在的秦濯,在他心中还不足以与那些记忆中太过深刻的人相比,但如此漫长的岁月当中,也只有面对着这个男人,只有他,能让他敢于一次次回忆起过去,不是被荆棘刺伤,而是为那娇艳美好的鲜花而微笑。
谢漾元能够肯定,这并不是因为那所谓的婚契——相比起祝福来说,这种契约其实更像是一种约束,它不会对结契双方的情感产生影响,只不过是让他们与另一个人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