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之所以会混到船上来,还真不是公费旅游。
他告诉上川止他在寻找自己的同伴也真不是急中生智找出的借口,安室透从线人那儿得到消失说赤井秀一很有可能就在这艘游轮上边。
从赤井秀一死亡的消息传回组织后,安室透就一直不相信那个男人会这么轻易的死去,因此以得到线人的消息,他立刻就赶了过来,并做做兼职。
虽然在酒厂卧底多年,但安室透的档案还在警厅,作为一名现役公职人员,安室透有必要也有义务保护普通的纳税人。
失去了个性之后的欧尔麦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打两份工,领一份工资,任劳任怨的人民公仆就是这么的物超所值。
他用了三周的时间对这位来自美利坚的威尔诺先生的小跟班,郁郁不得志,备受压迫却又老实木闷的下属长谷先生的举止言行,甚至是生活的小习惯。
好在这位长谷君不擅与人交际,而他高高在上的上司威尔诺先生,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庸庸碌碌毫无才华的人正眼相看。
所以他轻而易举的伪装成了长谷君,并暗地搜索着赤井秀一可能乔装打扮的身份。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钓上了一条大鱼。
在十年前突然消失的代号为「恶鬼」的男人重新出现了。
哪怕十年前安室透只是刚刚从警校毕业,按理说,这类案件根本轮不到他这样的小菜鸟经手。
但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安室透无意间撞见了出行任务的「恶鬼」。
人类在面对死亡的威胁以及天敌时的本能反应,让他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屏气凝神,根本不敢动弹。
会死!
只要踏出去,就会死!
但是他也深深的被「鬼」所吸引着。
明明是臭名昭著的「恶鬼」,但那孩子却漂亮精致的过分了。巴掌大的脸蛋,如同点墨一样嵌入眼眶的黑曜石,柔顺的长发被人用一根红绳系好。少年踩着高高的木屐,穿着一身绛色和服,手持木刀,简直像是在舞台上独舞一样,即便是在杀人,有极具韵律。
如果忽视周围凄厉的惨叫,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剧院观赏一出刀舞。
年轻的警官一张脸都快憋成白色了,他终于听见了「恶鬼」开口说话了,“好了,咳咳咳,任务完成,阴沟里的老鼠,咳,咳咳,清理,咳,清理结束。”
“大人您还好吗?”
“咳咳,没事,只是有点感冒,我先回去了,报告等明天再说。”
“是的,大人。”
安室透非常确信,十年前在那个小巷中,「恶鬼」回眸时绝对已经发现他了,因为尚且只能说是孩子的「恶鬼」轻轻的抬了抬手臂,示意躲在暗处的小老鼠不要出来。
至于为什么会放过他,直到今天安室透都想不明白。
这是盘绕在他心里已经十年的疑问,若不是今天场合不对,安室透很想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上川止聊一聊这个问题。
而且,从青年口中透露出的消息,酒厂和mafia之间似乎还有不浅的联系。
“真希望每次合作都能遇到上川君这样的美人。”在互相交换了姓名之后,安室透语气亲昵,却又把持着一个度。
对于他人的夸赞,上川止从来不觉得有哪里夸张,但没有人会嫌弃好听的话,于是青年坐了下来,一手撑着脑袋,眼睛中仿佛带着星星,一闪一闪的看着结束了发言的欧尔麦特,他的俊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