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被窦太后接回府没几天,韩嫣登门了。
一进屋,韩嫣便向陈阿娇行了个大礼。
陈阿娇手指从算盘上离开,眸光微转,瞧着韩嫣,笑盈盈道:“哟,这种大礼我可承受不起。”
话虽这样说,身体却一动不动,受了韩嫣的礼。
韩嫣抬起头,眼底一点也无往日的轻挑,道:“往日看不惯我的一人将金俗寻了来。。”
说到这,韩嫣声音一沉:“昨夜,他的尸体被内侍抬出来了,说是吃醉了酒,从城楼上一头栽了下来。”
陈阿娇.点点头,没去问韩嫣如何算计得自己的政敌趟了这趟浑水,只是道:“你无事便好。”
韩嫣红衣上的滚边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陈阿娇笑了一下,道:“我有生财的法子,你要不要与我一起试一下?”
大汉虽有几代皇帝的积累,但用兵打仗极耗钱粮,刘彻只对匈奴用了两次兵,便花空了国库。
朝中无钱,逼得刘彻只能卖爵位凑钱。
刘彻现在的心思全在对匈奴用兵上,无暇顾及其他事,她得趁这段时间多挣点钱。
韩嫣刚被陈阿娇救了一命,他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自然无不应允,当下便让侍从回府取钱,让陈阿娇随意挥霍。
窦太主把陈阿娇接回来后,怕陈阿娇无钱傍身,给了她几支商队,陈阿娇.点完韩嫣给的钱,让商队去各处采买。
这么多钱,她要尽快花完,要不然,等她捉了两位兄长的奸,怕是连门都进不来了。
全部交代完后,陈阿娇算一算时间,她的两位好兄长也差不多了,便抿了一口茶,静静地等着母亲的消息。
窦太后与丈夫陈午是政治婚姻,毫无感情可言,生完三个孩子后,各自感觉完成了任务。于是乎,便分开住了,一个小妾成群不亦乐乎,一个明目张胆养面首。
自陈阿娇记事起,她便没怎么见过父亲的面。
她从长门宫回来的时候,父亲也不曾派人来问,至于两个兄长,更不知在哪个温柔乡浪荡。
还是窦太主动了气,派人去寻他们,他们才派了人回来。
陈午派人回来,说什么阿娇虽被废,但终归做过皇后,又有自己的住所长门宫,怎能与寻常被休弃的女子一般回娘家?
至于陈须陈蟜,则说的更是直白:他们丢不起这个人,不敢认这个被刘彻废弃的皇后。
饶是窦太主一向冷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也被气得脸色发青。
陈阿娇却只是笑笑没理会。
她就不应该对她的父兄有任何期待,只怕在他们心里,觉得她被废,才导致了陈家的败落。
却不曾想想,男儿不能支撑门庭,女子在后宫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昙花一现。
而她的母亲,虽然看到陈家败落的根本,却溺爱儿子,不愿下狠手去管束。
正式因为如此,她必须让母亲意识到,陈家是个藏污纳垢的沼泽地,再不管束,陈家便废了。
不多时,窦太主身边的侍从急匆匆赶来,说窦太主为着两位公子动了气,要拿绳子勒死两位公子,下人们拦不住,让她过去劝劝窦太主。
陈阿娇一边走,一边假意问原因。
问完原因,陈阿娇故意道:“母亲也太小题大做了,哥哥们寻花问柳,也值得母亲这般生气?”
侍从支支吾吾不敢言。
陈阿娇穿过九曲回廊,尚未走到陈须的院子,又有侍从跌跌撞撞来报:“不好了翁主,太主她...她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