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并没有把自己被逐出家门的事情告诉李广,让李广替她出头。
这种小事,她动动手指便解决了,没必要麻烦李广。
倒是跟了她一路的尾巴,需要解决一下。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落魄些,阿娇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了。
汉朝民风开放,私通生下来的孩子满街跑,多的是深夜住店偷.情的女子,故而店主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瞧阿娇貌美,怔了怔神。
阿娇开了一间房间后,又在后院偏僻的地方开了一间仓库,留给尾巴们。
她的房间打开窗户,便能看到那个仓库,好时刻观察仓库里的动静。
店主只以为她是为了掩人耳目偷.情用的,不疑有他,把两个房间的钥匙交给阿娇。
阿娇住下后,跟随她而来的人也住在了客栈。
翌日清晨,阿娇摇着扇子出了门,偷偷把迷魂散下在饭菜里,状似无意地看着给尾巴们送饭的仆人叩响了房门。
阿娇算着时间,等药效发作后,避开客栈里的人,把那些尾巴全弄进她昨夜开的仓库里。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幕后之人委实瞧得起她,竟派了这么多人来监视她。
看这四人虽极力隐藏身份,可她还是发觉了他们身上出身兵营特有的肃杀之气。
难不成是李广派来的?
不,以李广的性子,只会明目张胆派人保护她,根本不会做出派人跟踪她的事情。
更何况,她昨夜也没有告知李广她被扫地出门了。
阿娇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想到一个人的名字——卫青。
必然是他了,他可是卫子夫的弟弟。
阿娇关上门,让客栈的人这两日不用去仓库送饭了。
交代完后,阿娇回了自己的房间,梳洗换妆,等着韩嫣的登门。
陈须陈蟜把气晕窦太主的污水泼在她身上,又以此为借口将她逐出家门,这么大的事儿,瞒是瞒不住的,为了让事情看上去更真实,陈须陈蟜必然会大肆宣扬。
夸耀自己的大义灭亲。
此时多半已经在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韩嫣不可能不知道。
阿娇这般想着,对着铜镜理妆。
刚画完眉,门外便响起了叩门声。
阿娇打开门,韩嫣立在门口,双手环胸,挑了挑眉,道:“你可不是能受委屈的性子。”
阿娇罢韩嫣让进屋,倒了一杯水,道:“这事你别管,我自有道理,过个几日,你便知晓了。”
“我等你过来,是有另外一件大事要商议。”
韩嫣轻啜一口茶。
茶叶是去年的陈茶,他嫌弃地撇了撇嘴,放下了杯子,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仿佛摸一下那陈茶的茶杯,都脏了他的手一般。
韩嫣一边擦手一边问:“快说,什么事能让你求到我这儿。”
阿娇道:“舅舅私下给魏其侯下的密旨。”
韩嫣动作停了一下,眸光微转:“先帝下过遗诏?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阿娇看了韩嫣一眼,道:“你若知道,便不叫密旨了。再说了,这件事连陛下都不知道。”
“就连我,都是那日在园子里睡着了,舅舅没有发现,这才迷迷糊糊听到的。”
韩嫣来了兴致,放下帕子,身体微微前倾:“诏书上写了什么?”
阿娇一笑,道:“舅舅恐大汉再出一个吕后,让魏其侯伺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