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就不能与他比了?”
韩嫣不服气道:“我又不是马奴,不需要小心谨慎,更不需要出生入死拼战功。”
“我呀,”韩嫣一手枕在脑后,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软垫上,侧着脸瞧着陈阿娇,道:“守着长安城的一亩三分地就行。”
陈阿娇不置可否:“是啊,你不用立战功,不用小心行事,所以现在被卫青取代了位置。”
“莫以出身论英雄,卫青不可小觑。”
韩嫣一手支着脸,道:“你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陈阿娇不以为然笑笑:“陛下立志灭匈奴,师父已老,朝中可用之将并不多,卫青天纵奇才,首战便能直捣龙城,立下不世之功,假以时日,必能与周亚夫周将军一样,出将入相。”
“他若出将入相,那卫子夫——”
韩嫣眸光微转,仔细瞧着陈阿娇的面容。
她并无任何异样,一点也无听见仇人名字便分外眼红的薄怒,她只是垂眸静静地看着账本,像是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一般。
“怎么不说了?”
陈阿娇道:“卫青出将入相,卫子夫一朝为陛下诞下皇嗣,便会被陛下立为皇后。”
韩嫣微蹙眉:“那你呢?”
“我?”陈阿娇笑笑:“我是窦太主的女儿,阿娇翁主,与陛下不过表姐弟的关系,他立谁为后,与我有甚么干系?”
韩嫣直起身,盘膝而坐,身体微微前倾道:“那你还这么帮陛下?又是解梦,又是马鞍,如今又想法子赚钱,难道为的不是让让陛下回心转意?”
陈阿娇翻阅账本的手指停了一下,抬头瞧着韩嫣。
她与韩嫣一同长大,对韩嫣也算了解。
韩嫣此人,是个十足的纨绔,风.流不羁,逸宕洒脱,不受任何拘束,也从未对任何事上过心。
他俊逸风.流的脸上永远是轻挑戏弄之色,潋滟的桃花眼里从未有过认真和诚恳。
但现在,他那张对男子来讲偏艳丽的脸上,眉头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在夜明珠的光辉下,于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
果然是刘彻最为信任的心腹,全天下的人都叛变了他都不会背叛刘彻,竟这般在意她去不去祸害刘彻。
陈阿娇揶揄道:“放心,我不会再纠缠陛下了。”
夜明珠的华光落在她眼底,她笑了一下,道:“弯路走多了,也想尝试一下大路的直。”
夜风穿过半开的窗户吹进屋里,一阵一阵拂在脸上,韩嫣揉了揉胸口,忽然发现这次宫宴的酒似乎有些烈。
他不过喝了两三壶,便觉得胸口有些闷,像是压了一块大石,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韩嫣看着陈阿娇,声音蓦然一轻:“恩,大路好。”
“你是金奴玉婢养出来的翁主,何必自轻自贱跟一个舞女去计较?”
韩嫣岔开话头:“对了,你不是说有生财的法子么?需要我做什么?”
陈阿娇翻开账本,冲韩嫣招手:“过来。”
长安城最富有的,除却她母亲窦太主,便要数眼前的这个纨绔子弟了。
用金丸当弹子,不是一个普通王孙公子能玩得起的。
....
长夜漫漫,身边纵有佳人相伴,刘彻也难以入眠。
翌日清晨,刘彻起身,卫子夫与宫女伺候着他穿衣。
刘彻突然道:“若无阿娇姐姐的马镫,李广只怕要大败。”
“这样,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