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前去”
韩嫣眼皮跳了一下,道:“这不合适吧?都是女眷,我去做什么?”
刘彻道:“有甚不合适的?咱们三人本就是一同长大的,有你作陪她也自然些。你若觉得仍是不合适,朕便叫上卫青一起。说起来,他也想见识一下马镫,可李广顾忌阿娇表姐,一直没给他看。”
“就这么定了。母后素来不喜她,人多了,省得她受委屈。”
晚秋的阳光不算烈,略带着几分萧条之意,阳光落在韩嫣眼底,韩嫣看着刘彻,笑着道:“怎么,陛下回心转意了?突然待阿娇翁主这般好。”
刘彻停下了脚步,手指握着佩剑,面上有些不自然:“朕,以前待她很不好?”
韩嫣挑了挑眉,一针见血道:“陛下,她是您的废后。”
若待她好,还能是废后?
刘彻手指微紧,喉间有些干涩,道:“朕知道。”
刘彻抬头看着蔚蓝天际,眼睛轻眯:“朕就想谢谢她的马鞍。”
韩嫣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你该谢她的,又何止一个马鞍。
与此同时,居住在窦太主公主府的陈阿娇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多半是韩嫣这厮在为昨夜的事情埋汰她。
贴心的侍女连忙递上帕子,屋外侍从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翁主,大事不好了——”
陈阿娇拿着帕子,眸光微转,秀眉微蹙:“若是母亲在家,你们也敢这么慌里慌张跑进来?”
两位兄长自成了亲,便分府别住,如今住在公主府的,父亲与母亲感情不睦,早年便不住一起了,母亲前几日与养的小面首一同玩乐去了,如今住在公主府的,只有她一人。
她多年不回公主府,下人不免有些懈怠之意。
但被她这一喝,侍从连忙正了正衣冠,行礼之后,方敢小心翼翼回话:“翁主,宫里派人递了信,说太后晚上要宴请您。”
逆着光,陈阿娇微微抬头。
她倒是错怪侍从了,这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没甚心情与宫里的那帮人打交道,可转念一想,此次宫宴,必是刘彻极力促成的,若不然,以王太后对她的讨厌,一辈子不见她,也不会想起她。
又怎会宴请她?
不过既然是刘彻有意宴请她的,她去一去也无妨。
宫里那些恨不得弄死她,但又不得不忍着她的人的表情,想想就很精彩呢。
晚间,陈阿娇略微收拾后,坐上了去往未央宫的轿撵。
哪知刚进宫门,尚未下马车,陈阿娇便被一人叫住了。
“翁主,请留步。”
身后男子清朗的声音传来,陈阿娇扬眉回首。
一转身,便坠入一汪若秋水洗过的星辰里。
璀璨,澄澈,一尘不染。
哟,是漂亮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