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眼观鼻,鼻观心,抿唇不语。
陈须陈蟜两兄弟,可以准备好棺材把自己躺进去了。
窦婴重重叩首,凄凉的声音响在大殿:“更为过分的是,两位侯爷开祠堂,立字据,将翁主逐出公主府,说陈家没有废后的女儿——”
“够了!”
刘彻突然冷声开口:“谁说她是废后?!”
此言一出,大殿里的朝臣打了个激灵,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刘彻。
刘家的皇帝们素来在感情上放得开,男女不论,荤素不忌,尤其是到了景帝父子这一代,有着一位嫁过一次人生过孩子的太后,再多一位废后入主中宫也甚稀奇的。
就是帘子后面听政的那一位,只怕不肯让废后入宫。
群臣们这般想着,目光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刘彻身后被帘子遮住的王太后。
哪曾想,王太后道:“皇帝说得对,谁说她是废后了?”
朝臣们的思想又受到了冲击:王太后何时这般豁达了?
早几年,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让陛下废后的事情大家都还记得呢。
韩嫣眸光微转,看向王太后的位置。
卫青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剪下淡淡的阴影。
王太后道:“她还是大汉的阿娇翁主,大长公主的女儿。”
朝臣:“...”
王太后道:“皇帝,万万不可让她受如此大辱。”
刘彻眸色深沉:“以母后所见,此事当如何处之?”
王太后道:“将陈须陈蟜两人废为庶民。”
刘彻摇头:“不妥。”
王太后面带薄霜,道:“再将阿娇由翁主加封为公主。”
她好不容易把曾经只能仰视的人踩在脚下,偏偏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要再将那人亲手捧起来。
卫青微微侧目,韩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道:“太后,只怕,不妥吧?”
“高祖有言,非刘不王,非功不侯,换算到公主身上,大抵也是使得的。”
韩嫣揶揄道:“阿娇翁主并非刘姓,怎能封为公主?”
王太后只觉得胸口闷了一团血。
公主,必须是公主,只有那人是公主了,才不能祸害她儿子!
王太后咬着牙,偏声音还要端庄持重,道:“她身上流的是文帝血脉,怎就不是刘家人了?”
“陈家人不要她,我要她。”
王太后捂了捂心口,强忍着头晕目眩,道:“即日起,加封阿娇为公主,她既然是皇帝的姐姐,便位比长公主,看陈家的人还敢不敢欺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