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安贞也没抵挡住那股力量,丧失全部力量,沉沉睡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鼻端似乎闻到了医院特有的那种消毒液的味道。
安贞眨动沉重的眼皮,视野中还只有一块模糊的光亮,脑子仍然有点昏昏沉沉地转不利索。
“感觉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安贞的意识飞快地回束。
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好像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挣扎着想要起身,马上被身边的hoody制止了。
“你还在输液呢,不能随便乱动。”
虚弱的安贞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对方的镇压。
她懵懵地转头看向hoody:
“欧尼怎么会在这儿?”
问完才想起她们两个人本来约好一起吃宵夜的。
生病不仅抽干了她的体力,好像连人也变傻了。
“我本来想打个电话问你有没有出门,结果就被医生通知你昏倒了。”
hoody伸手试了一下安贞额头的温度,担心她体温没退:
“知道我听到医生那么说的时候有多担心吗?”
语气里有数不尽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医生给你做了检查,说你贫血,营养不良,身体抵抗力太差。”
安贞发现现在的场景跟她们在hunter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
嘻嘻,面对散发着强大姐姐气场的hoody,她傻笑着试图蒙混过关。
可是hoody还是用那种责备的眼神注视着她。
没办法,安贞只好把自己缩进医院薄薄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外面,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纤细的手指动啊动,贼头贼脑地探出被子底下,磨磨蹭蹭地揪住了hoody的衣角晃了晃。
可惜被她撒娇惯了的hoody心智坚强,不为所动。
安贞又不死心地晃了晃,发动眼神攻势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好像萌萌的小动物。
唉,真是拿这个人没有办法了。
hoody抓住安贞作怪的手指塞回被子底下。
操心地叹了口气,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顶。
刚才医生把安贞的证件还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跟自己在夜店相遇的女生还是个未成年。
是啊,现在素面朝天的她看起来确实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呀。
自己怎么就一直没发现呢?
hoody只要一想到安贞刚来首尔,朋友也不多,就不禁自责疏忽,对她关心不够。
其实也是一系列的巧合才形成现在的局面,青少年的身体原本不该这么脆弱。
但是安贞过来的这几个月里不仅没有好好吃饭,而且平时睡眠质量不高,昨晚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本来就有点感冒的情况下还奔波了一上午去给合唱团帮忙。
于是下午还作死的举动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身体终于不堪重负,发出强烈抗议。
安贞感觉到hoody温热的掌心轻柔抚摸过自己的头顶。
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她现在很想把脸埋进hoody怀里大哭一场。
安贞此刻脆弱大爆发,才开始后怕,后悔自己为了装可怜博同情而故意把自己搞生病。
天知道失去意识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