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怕死,所以就让我去死?”
女血过多后的苍白,更添一份颜色,凄然冷厉,如同末路哀魂。
“那你要不要呢?”我没有去做任何的解释,也没有去为她讲述我将要做的疯狂,只是简单的问道。
太平黄巾,四十九件天生纯阳的法宝中排名第二十五,正好是在中间。从十万年前天地开辟之后,一直藏身民间,在最最底层、最最卑贱的奴隶野种卑微死徒中流转,在那些彻底没了活的意义只想去死的哀民中辗转,挑起一次次的举世叛乱。这天地给了修士多大的nbn,这面黄巾就给了那些被践踏进淤泥深处整个世界都已经腐蚀黑暗的愤怒之民多大的狂野权能。
一人裹黄巾,则为哀草。
十人裹黄巾,莫若落叶。
百人裹黄巾,脆如枯枝。
千人裹黄巾,溃如沙堤。
万人裹黄巾,枯水入黄沙。
亿人裹黄巾,黑夜燃明灯。
万亿人裹黄巾,晨曦东方明。
亿亿人裹黄巾,宇内换颜色。
每一次,都是从最微弱的地方慢慢的如同苔藓地衣一样的顽强生长每一次,也总是会像病毒一样的剧烈繁衍,破坏它所经过的所有的城镇、门派、领地、洞天每一次,都是从那些寂寞如尘埃一般的凡人小民中催生出无数恐怖的吃人妖魔,杀上白云缭绕的仙峰灵地,杀进那朱梁画栋的豪华宫殿,杀入那诗情画意的仙侣洞府。
烈烈黄巾,如同最丑陋的画笔,涂抹在仙风道骨的山水峰峦中。煌煌黄巾贼,如同最卑鄙的窃贼,怎么杀都杀不完。
哪怕是把那些贱民统统处死,哪怕是把那些食材统统放生,哪怕是把那些“草民”统统赶出兽苑,哪怕是把那些肆意乱作的宗门子弟统统惩罚下去,却永远也停止不了这黄巾潮水的泛滥成灾。非要等到天地大劫降下,天地崩碎,才会被强大无比的隐世修士斩杀殆尽,收降下去。
也就是三万年前,孔丘化道,强留一份浩然正气在这世间。然后儒门崛起,改易修真界种种法度,移风易俗,才稍稍止住了太平黄巾的疯狂。
而这一劫近万年来,它一直都没有出现。谁也没有想它竟然一直都藏在陈昂陈大佬的手里,然后他赏玩试验了不知道多少个荒诞诡异的想法之后,竟然就丢给了我。
而我,又随便丢了出去。
“要!我为什么不要?难得你没有杀了我,吃了我,让我现在能好好的躺一下,看看这星星,我为什么不要?”
女人痴痴的笑。
血液流的多了,元气损失的狠了,伤的重了,她现在都已经压制不住身体上的妖痕。鳞片、鳍翅、棘刺、尖齿、鱼目、海腥,一点一点的流露出来。
“我是不是很丑?我是不是已经不值得你剑下留情了?你是不是现在很想杀掉我?你是不是现在后悔了刚才没有吃掉我的鱼尾?现在要尝一下吗?”
我捂着脸,额头青筋有点跳动。
“咚”
去尼玛的。
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都已经快要死了,还这么废话。
我一拳锤晕这女人,抖手就把黄巾裹在她的头上。
果然,纯阳法宝就是纯阳法宝。只是裹上去,就立刻摸透了这个女人的一切,明白了她的过往一切,知道了她的末路现在,知晓了她的残忍未来。
一条被标注在菜单上的美味的鱼,在从鱼池到厨房的路上私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