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赵顼下旨:“出界诸军,特支禁军三千钱,民兵、厢军、剩员降一等。”
又诏:“麟府都巡检使、知府州折克行点兵三千,选择有官子弟都押,隶张世矩等。”
“前高遵裕奏乞克行领蕃兵别为一军,而克行守郡责重,议不可行。”
八月十九,再诏:“鄜延、环庆、泾原、熙河、麟府路,各给诸司使至内殿崇班敕告,自东头供奉官至三班奉职、军头二百,鄜延路别给三班借职至殿侍、军大将札子百。如军前有效命奋力,可以激励士心者,随功大小补职,六路都经略安抚使苏油即时书填给付,朝奏以闻。”
这是给了苏油三百空白告身,让他用于激励将士,随时升赏所用。
八月二十日,苏油下命诸路帅臣:“约定出界月日,诏用九月丙午,诸军筹措备完者,可自出兵,毋违敕宪即可。”
是日,种谔遣诸将出界,遇贼,破之。
种谔为这一战已经憋了十多年,鄜延一路又有沈括坐镇,准备最为充分。
接到可以自由出兵的命令之后,种谔立即领兵从绥德军出界,首战大败夏军,斩首两千余级。
苏油的这道命令吧赵顼和枢密院都吓坏了,赶紧下诏:“闻谔部已出界,而余路未进。当约期并进,使贼无暇。经略司宜约束边将,毋行轻兵冒进之举。”
而苏油给赵顼的回奏是:“诸路大军所隔千里,约时出兵,非概可呼应。数日差缓,当命自择,此帅臣相机之权也。”
“谔部所出无定川,米脂、啰兀、银州一脉相连,此桶狭之势,无困断之危。银州得下,方行持重未晚。”
军机处郭逵亦赞同苏油之说,诏从之。
果然,一日之后,王中正帅师出麟府,趁曲野河南麦熟,开始扫荡!
……
时间倒回到一日之前,王姥姥擂鼓集兵,正在进行战前动员。
这一路兵马堪称乱七八糟,光从王中正的官职就能看得出来。
签书泾原路经略司事,招宣使、果州团练使、入内副都都知。
明明从麟府出兵,官职却在泾原路!
而手底下有苏炽火带来的泾原路部分兵力,有麟府折家的折可大,还有控鹤新军的孙能。以及宋朝内地调过来的临时十二将募军。
泾源路兵马是传统汉蕃混杂的骑军,折可大除了家族私军外,还带来三万的蕃军,剩下的就是孙能的三千控鹤禁军。
加上十二将的新兵蛋子,总兵力多达十万,但是孙能看得揪心,认为真正能打的,也就是苏炽火的一万骑军,折可大的三千亲军,外加自己手下的三千新军而已。
这点兵马算是能打仗,剩下的……用国公的话说,纯特么只能打酱油!
王中正扯着嗓子在台上干嚎:“要不说官家偏心咱麟府呢?!旨意可是下来了,我王中正到了灵州,要代表官家受降!”
孙能就听得翻白眼,这话骗蕃人可以,特么兴庆府受降怎么就没你呢?!
“三百空白告身,官家交代了涪国公,给咱麟府的,是内殿崇班!”
“啥叫内殿崇班?就是看守内殿的使臣!陛下寝宫的亲卫!能看到宫女儿的那种!”
我呸!一个中官还想做色胚!孙能又在暗自腹诽。
“现在曲野河南的麦子熟了,种五那冤大头将左厢神勇军司的大军都吸引了过去,曲野河可就活该轮着俺们去撒欢了!”
“跟你们讲,到了那边,首先要抢的就是寺庙!然后才是官仓、皇庄!除了麦子币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