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因为下雪的缘故,湿漉漉的,融在一片迷茫的雪雾中,好像里他很远很远。
陈铭生低下头,他的左手有些疼,那是刚刚在门口围栏上划破的伤口。他握紧手掌,伤口被绷得紧紧的,反而不是那么疼了。
陈铭生看向单元门,单元门是锁着的,陈铭生没有门卡,他想上楼,只能按杨昭家的通话机,要么就得等别人出来。
他能去么。
他可以按下她的门铃么。
她家里,现在都有谁……
雪,一直在下。
薛淼难得起了个大早,他从客房里出来,到冰箱里拿了瓶水,拧开喝了几口。
他来到落地窗边,然后惊喜地发现雪停了。
“终于停了。”薛淼说了一句,他把水瓶放到茶几上,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等他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杨昭的卧室依旧很安静。
薛淼笑着摇了摇头,她昨晚睡得太晚了,事实上,杨昭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薛淼不想吵醒她,他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他已经给自己放假了,难得的假期,他要好好享受生活,而假期生活的第一步,就是——洗车。
薛淼轻轻地关好门,然后往电梯走。
就在他路过楼梯口的时候,他的余光似乎看见角落里有个人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一股大力拉到了一边。
再一回神,薛淼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精味。
他被一个男人按在了墙上。
薛淼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
“噢,是你。”
薛淼认出了陈铭生。
陈铭生此时看起来有些可怕,他似乎熬了夜,眼睛里血丝密布,下巴上也有了淡淡的胡茬,他喝了酒,或许是酒精的作用,陈铭生的目光显得格外的阴沉。
薛淼在看见陈铭生时,心里很诧异,在诧异之中又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你在这里干什么。”薛淼看了看旁边,这里是楼道,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在这种地方闲呆着。
陈铭生没有说话,他的右手撑着拐杖,左手紧紧攥着薛淼的西服。薛淼低头看了一眼,又说:“或者,你在解释之前可以先把手松开。”
陈铭生依旧没有开口。
薛淼的表情有些变了,他说:“我再说最后一次,你可以先把手松开。”
“你。”陈铭生终于说话了,他的嗓音有些低沉,也有些沙哑。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他一字一句地对薛淼说:“你给老子离她远点。”
薛淼当然明白,他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谁。
于是薛淼不再追究陈铭生将他的衣服攥变了形,他看着陈铭生,说:“你是威胁,还是忠告。”
陈铭生好像是真的醉了,他又将刚刚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你给老子,离她远点。”
薛淼冷笑一声,“你以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他上下打量了陈铭生一眼,又说:“你没有,这位先生,你没有资格要求我。”
陈铭生的目光有些混乱,他只能看见薛淼挺拔的身材,看见薛淼俊朗的面孔,看见他刚刚洗过、甚至还没有干的头发。
陈铭生身上的戾气更重了,他的手、腰身、背脊,全都紧紧地绷着,好像下一秒,他就要使出全力。
薛淼当然看出了陈铭生的意图,但他也没有慌张。他看了看旁边,冷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