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朱正明说道。
“有，可以超高温瞬时灭菌，或者过滤除菌，或者干脆建立无菌灌装生产线，从源头避免污染。”
“……”抓着朱正明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
厂长差点背过气去，这个小师弟脑袋进水了吧？
他都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超净工作台买不起，人参都是赊账，你居然跟我说无菌罐装生产线？超高温瞬时灭菌？
“污染一般是操作不严谨造成，建立全自动生产线，从熬制开始全部由计算机控制，可以最大限度减轻污染，保证产品品质均一。”赵长天继续火上加油。
“长天……”朱正明担忧的指指厂长开始笑得僵硬的脸。
“人工熬制提取人参营养物，无法保证里面人参皂苷含量的稳定，应该购买酶标仪或者紫外分光光度计进行终端质量检测。”
我检测你大爷！
极力想要维持笑容，可又控制不住内心激烈澎湃的思想，极度扭曲的表情明白无误展示了厂长此时矛盾的心理。
最后，理智战胜了情感，他深吸一口气，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东北方言吞到肚子里，露出慈祥的笑容。
“学弟的意见非常好，只是现在还不合适，十年以后，我一定会考虑的。”
赵长天继续：“实验室太破旧，应该重新盖一座楼，至少三层，购买高精尖仪器设备，聘请高学历人才，和大学实验室建立联系，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开发新产品。”
厂长已经不生气了，谁会跟傻子计较呢？
他平心静气的笑道：“是的，这些都是将来要做的，学弟眼光长远，佩服佩服。”
“不是将来，而是现在。”赵长天走出实验室，在漫天晚霞中说道：“鲜人参蜂王浆口服液的制作工艺非常简单，可这样简单的工艺浪费了半年时间都没有完成，学长想过为什么吗？”
因为没钱，厂长心里嘀咕一句。
“大概是我学业未精，早知道，当年就应该上课认真听讲，哈哈哈，书到用时方恨少，至理名言啊。”厂长把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大家都熟了，也不用装了，领带勒得脖子疼。
“不是学业不精，是因为没钱。”赵长天说出了厂长的心里话。
“是啊，太穷了，没办法，所以才要努力奋斗。”面子一旦被戳破，厂长也不装了，长长叹息一声。
三人不知不觉来到二密河边，河水像马驹一样欢快奔腾，千年不息。
对面是连绵不绝的山头，美人松像一朵朵巨大的绿蘑菇沿着山峰笔直站立，青山绿水间，蕴藏着数不清的宝藏。
“有这样得天独厚的资源，守着长白山，为什么会没钱呢？”赵长天问道。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厂长只能苦笑，跟他们怎么能说明白？
“维生素C的技术转让，您知道吧？”
“听说过，据说高价卖给了罗氏，几百万美金，这可是我国技术输出第一次啊。”厂长开心的笑起来。
“那么好的技术，为什么您不能用来生产呢？生产了，不就有钱了？”
“……”厂长唇齿欲动，那个被迫下马的维生素C项目让他一直引以为憾。
“听说您以前曾经担任过研究所所长，大项目的副指挥，为什么却要去山上倒卖人参？”
“听说您第一批人参蜂王浆产品迄今为止一直被扣压，您也被点名通报？”
“听起您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