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最致命的事情发生了。
美洲大蠊就像约好了似的,滋啦振翅,突然起飞
不怕蟑螂长得丑,就怕蟑螂飞得远。
一只美洲大蠊朝着周向晚的方向自由飞翔,那黑色的身影竟如此清晰,另一只落在了窗帘上,降落的刹那,窗帘颤了颤,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布料摩擦声。
霎时,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苏维埃的战火气息,枪声顿起,熊吼不断,周向晚仿佛一只踩了弹簧的跳跳虎,满房间乱蹦“啊在哪里是不是在我身上”
俄罗斯壮汉“吼啊保护an狙击手,狙击手”
众人按在周向晚身上一顿拍打。
周向晚在人堆里伸出一只手“他妈的是谁又在拔我头发”
哈哈蹬着小蹄子蹿上桌子,占据制高点“嗷呜嗷嗷嗷”
吴凉“”
张章樟作为一个处变不惊的人民教师,翘起一只脚,弯腰摘下了拖鞋,仿佛站在讲台上,厉声道“安静看我”
啪
张老师手起鞋落,就像他拿板子打学生手心,就像他提起菜刀剁鸡头,以完美的速度击中了满地乱爬的蟑螂。
吼叫和枪声终结在这一声脆响。
万众瞩目的张章樟站起来,淡定地甩了甩拖鞋,蟑螂的尸体落在地板上,苟延残喘地抽了几下触脚,不动了。
“啊”周向晚的叫声戛然而止,双手捧脸,惊恐地望向吴凉,屁颠屁颠地扑在吴凉身上出现了,莫得感情的拖鞋杀手
原来是祖传绝技
张章樟望着他好像被蒙古铁骑践踏过的客厅,倍感心塞,“小凉,把把这些吔屎仔带走”
周向晚想到还有一只蟑螂没死,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努力压下拔腿就跑的欲望,抱紧吴凉,讪讪道“您喜欢游艇吗”周向晚用手比了比,“八艘。”
张章樟“”
于是,大过年的,张老师的家被迫开始装修。
幸好,搞装修,周向晚的手下是专业的。郁金香和李狗蛋当下就去买了墙灰,举着小平铲,准备糊墙。
张老师为了自己能多活几年,暂时不想看见周向晚,拉着吴凉,说要单独出去走走。
吴凉看了一眼周向晚,摇了摇头,歉意道“老师,我不能离开他半步。”
张老师却误会了吴凉的意思,以为周向晚限制了吴凉的人身自由,皱眉道“系佢屈你架”是他强迫你的
吴凉“没有我就是因为我粘人”
周向晚虽然听不懂粤语,但从肢体语言上看,也知道张老师有一些私人的话想和吴凉说,也不去讨人嫌,牵着狗绳把哈哈交给吴凉。
“你去吧,顺便溜哈哈。我看哈哈要拉屎了。”
吴凉道“我们一起。”
周向晚愁得眼线都花了,道“我就在这里等你,我得把咱爸爸房子修好。你别拿我当病人。”
吴凉强调道“周向晚,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周向晚乖乖点了点头,黏糊糊地亲了亲吴凉的额头,又点了点自己的脸,吴凉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张章樟,还是红着耳朵,踮起脚快速地用唇在周向晚脸颊上碰了碰。
周向晚摸了摸脸,娇羞地嘿嘿笑。
吴凉确保周向晚手机畅通之后,才牵着哈哈来到了楼下花园,和张章樟一起散步。
张章樟手背在身后,望着广东碧蓝的天空,缓缓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好好过日子,要是周向晚那扑街仔欺负了你,就找你哥哥,张老师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