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是范老四和合作在对骂,水寒一跳进院子,就看到了,范老四指着骂着的正是合作。
合作边上站着丹青,敏聪站在前面护着小姨。“怎么了?”水寒问爹。
肖子铭就站在门台上,脸色冷得可怕。他似乎一个看热闹的村人一样,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切。
水寒这才看到妈妈也在合作后面站着,刚才让一个人给挡了一下,才没有看清楚。
“怎么了?”水寒又走到小拴跟前问。
小拴的脸色看起来很怪异,他并不回答水寒的问话,紧闭着嘴唇,眼睛盯着合作。
没有人回答水寒的问话。水寒一看,家里竟然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看热闹的人,而自己竟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从心里突然内疚了起来,从搬到杨老磨家以后,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到这个院子来过了?
他的耳朵里传来的都是范老四的骂声,间或有合作的哭声。
水寒听到小拴妈在劝范老四:“他叔呀,别骂了,咱回。都是咱娃把话没听清楚,咱小拴也配不上人家合作,你别在这丢人了,你看人家水寒也回来了!”
范老四已经上了些年纪,就连骂人都显得有些气喘吁吁了。
“谁丢人了?啊!让范家川的人都听听,都看看!我是蒋小拴的后老子,我是名声不好,我是害过人,可我不像肖家人,这么做就是羞他们家先人呢!来,让肖水寒打,往死里打。蒋小拴再是我后儿子,也是人,也是爹生娘养的,不是让你用来耍笑的!”
水寒走到了范老四的跟前,一把提住了他的领口,盯着他的眼睛说:“范老四,把话给我说清楚,别再骂先人。跑到我家里撒野,你还有理了!”
范老四并不畏惧,这倒是水寒没有想到的。范老四迎着他怒视的目光说:“肖水寒,我敬你是条汉子,可就是我这么坏的人,都想不到你娘老子和你这个妹妹,把我家小拴骗到你家里来耍笑,亏先人的事呀!”范老四大声呸着,一个劲地往地上吐唾沫。
范老大看着现场没有那么混乱了,也是看到水寒回来了,就说了一句:都别吵了,今天我们到肖家来,是我们范家门第太低,不该来!我们只想让合作给我们说句话,到底我们错在了什么地方,给句话就成!
院子里突然没有了声音,人们都在听着。后面来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打听一下,都被边上的人制止了。
合作哭着,但就是不说话。这时蒋小拴走了过来,把水寒的手从范老四的领口拿了下来,说了声:“叔,妈,咱们回。”
合作从后面提着东西追了上来,说:“蒋小拴,把你的东西拿走,也不看看你和你爹是什么德性!”
小拴竟然笑了一下。他把东西接了过来,快走出肖家大门的时候,他突然把那包东西高高地抛了起来,在人们的惊呼声中,玻璃破碎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
人们慢慢散去,院子里只剩下肖家几个人。丹青是最后一个走的,走的时候还说:“合作,别那么大的性子,好好说话昂。”
水寒拉了一把爹的袖子,进了屋。改莲也跟着进了门,只有合作一个,在院子站着。
肖子铭突然大声叫了一声:“肖合作,你给我滚进来,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在水寒的记忆里,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过爹把合作叫过全名,猛地听到“肖合作”三个字,他听着还很别扭。
合作进来站在了地上,一言不发。改莲说你哑巴了?不是你在后面给蒋小拴说了什么话,他能跑到咱家提亲?合作呀,亏心的事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