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这个分辨都具有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增加了小怪兽对人类的危险。
被绑起来的小怪兽难受极了,一直在挣扎,但无论它怎么做都没办法从霍天久的手里挣脱。
看着这样的小怪兽,尤伊心里有些难过,对它产生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想法。如果他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在周围所有人眼里也会是个异类。现在对自己温和慈祥,处处为他考虑的爷爷会伤心自己真正的孙子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霍天久和李扬一也会对他冷言冷语,甚至怀疑他是联邦的奸细。
自己会被拘禁起来,会被关入研究所中进行各种不顾自己意愿的实验,每天对着冷冰冰的仪器看着各式各样的陌生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观察记录哪怕再微小的行为。即将被移交给兽类管理局的小怪兽未来也会是这样的命运。
尤伊合上眼,再睁开时眼中有了过去不曾有的坚毅。他从霍天久的手里把小怪兽抱过来,替它解开绳子。
“我想要留下它。”
获得自由的小怪兽呜咽着舔舐尤伊的脸,用头不断地去蹭他,似乎是在感谢。它的喉咙里重新发出撒娇的呼噜声,耳朵尖的绒毛触碰到尤伊的头发忍不住地抖动,搔得尤伊下巴痒兮兮的。
尤伊不敢去看霍天久和李扬一,他们一定非常不认可自己这样做。“我不想让它去研究所被关起来,成为实验对象。”他试探着提出自己的建议,“它虽然吃肉,是个食肉动物,但是从我们发现它再到现在,它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不是吗?我想收养它,让它以宠物的名义住在我家,这样可以吗?”
李扬一很不认同尤伊的想法,“这样太危险了,它始终是一头来路不明的野兽,谁都无法肯定它究竟什么时候会暴起伤人。尤伊,你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成全这种无谓的善良。”
尤伊抿着嘴没有反驳,只是抱着小怪兽的力气大了几分。
霍天久看着尤伊身上过去夺目的光芒正在慢慢变得微弱,他蹲下来看着尤伊,“你在害怕它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还是有什么别的理由?不能告诉我们吗,尤伊?”
尤伊把头别开,气鼓鼓的,微微嘟着嘴,像是在和霍天久闹别扭,很是孩子气。
“你不说,我也不勉强。”霍天久没能坚定自己的立场,对尤伊进行退让,“不过既然要收养它,那么总该让教授也点头。”
尤伊慢慢把头转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不反对吗?”刚刚李扬一就差直接说他圣母白莲花了,霍天久这样轻易地退步显得分外奇怪。
霍天久笑着说:“你这么想留下它,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我尊重你的想法。”
总算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尤伊有些高兴起来,他带着小怪兽去书房找爷爷,因为心里害怕还带上霍天久给自己壮胆。爷爷听完他的来意后,仔细向尤伊询问了关于小怪兽的行为,又认真问道:“你真的确定要收养一个可能随时都对你造成威胁的宠物吗?”
尤伊犹豫了一会儿,重重点头,“如果哪天它真的伤害了我,那么就证明我应该将它送回山里去。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实验室是它最终的归宿。我这样说,爷爷会觉得我很自私吧,对不起我让爷爷失望了。”
爷爷摇摇头,“科学是冰冷的、机械的,数据容不得掺假,一个数值的错误都会让整个实验毁于一旦。可人是温暖的,富有变化性的。尤伊我可以同意你收养它,但爷爷希望你可以答应我的一个要求作为收养它的交换条件——在收养它的同时,不能阻止研究所对它进行观察研究,当然你有权拒绝研究所提出的非凡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