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爻一看着路寻：“你和他住一起？”
路寻半分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抬头看着他：“是的，我没有地方可去。”
楚子琤已经把外套脱了下来，按着他的脑袋往自己这边儿一转：“收拾收拾，赶紧睡觉去吧。”
“好。”路寻起身关了电视，问，“我住哪儿？”
三间卧室只有两间能住，本来是刚刚好的，但今天楚爻一突然出了院，安排地方就成了问题。
楚子琤在两难的境地里挣扎了一会儿，看着路寻，别别扭扭的：“你跟我住一间。”
路寻应了声，一手抱着枕头跟在他身后去了卧室。
楚爻一当然没什么意见，曲着条腿扶着墙，自己蹦到了另一间收拾好的卧室门前，突然回头问了句：“明天季涵是不是要过来？”
“是。”楚子琤不懂他要搞什么鬼，下意识反问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楚爻一头也不回进了屋，伸手甩了门。
路寻扭头看着他问：“你弟弟腿不好，你不去帮忙？”
“不用管。”楚子琤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自己作的，活该受罪。”
路寻哦了一声，也不多问。
晚上九点多不算太晚，对于城市里大多数的年轻人来说，只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
十七层下的车水马龙灯光绚烂，路寻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看着落地窗前被遮掩的夜空发呆。
楚子琤半躺在阳台的藤椅上低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偶尔看一眼手机。
“楚哥，你平时自己在家都干什么？”路寻趴在床上，歪着头看他。
楚子琤对他的称呼很满意：“看看动漫，偶尔打个游戏，怎么了？”
“没事。”路寻只是随口一问，爬起来提拉着毛绒拖鞋走到阳台边。
他往下看了半天，突然问，“你跳过楼吗？”
“废话，跳了现在就是鬼在跟你说话了。”楚子琤停了笔，伸手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了两个茶杯倒了水，推给他一杯，“你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路寻捧着杯子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你长得挺好看。”
楚子琤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没错。”
他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你长得也不错。”
“你在电视上是唱歌的吗？”路寻歪着头问。
楚子琤没说话，默默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说：“你最近记忆力是不是不太好？”
路寻先是一愣，接着匆匆含糊地点点头，无意识地揉捏着身前毛绒绒的胡萝卜。
他开始尝试着转移话题：“季涵是谁？”
楚子琤皱了下眉：“影帝啊……你不知道？当初王梓还托我要签名。”
路寻选择性地屏蔽掉他的疑问：“长得好看吗？”
“……好看吧。”楚子琤被他没头没脑问得一头雾水，“你问这个干嘛？”
路寻匆匆说了声没事，放下杯子转身跳上了床：“我要睡觉了，晚安。”
“……晚安。”楚子琤十分莫名其妙。
早上不到七点半楚子琤就醒了，窗帘遮挡下屋里依旧昏暗，他翻了个身，蹭到了个柔软的身体。
路寻还没醒，抱着被子的一角蜷在靠墙的角落里，呼吸声均匀，睡得正熟。
楚子琤眯着眼看着他自己扯露在外的一截腰线，迷迷瞪瞪地想：还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