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怡慌忙跪下来,低垂着眼,为自己辩解,“费怡不敢。”
他也不想同她争论些什么,“你只要记得自己在做些什么就好,快去请人吧。”
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弗洛拉定定的看着艾尔莎因为脱水而浮皮的嘴唇上,目光晦涩不明。
他伸出手抚了上去,重重的按了下去,恶作剧的将她的嘴唇按成一个凹形。
艾尔莎不舒服的哼唧几声,即便在昏睡中眉毛也拧了起来。
弗洛拉松开手,见她这个样子,唇边露出一抹恶劣的笑意。
突然,笑意凝结在了脸上。
手指被人含住了,口腔里面温暖湿润。
弗洛拉有洁癖,想要把手指抽出来,这种恶心的粘嗒嗒的感觉,他可一点都不喜欢,甚至说是厌恶的。
可惜,咬住他手指的某人似乎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死活不肯放口。
弗洛拉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松开口,艾尔莎因为发烧本来就难受的厉害,被他这样一捏,又痛又难受,身体本能让她做出下意识的反应。
直接干脆的咬了上去。
他终于拯救回自己的手指,上面一圈齿印,还有血迹渗透出来。
盯着艾尔莎全然不知的神情,面色复杂,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了。
艾尔莎感觉自己一直在坠落,从天空一直到深海,不停的坠落,风在她耳边呼啸,穿过她的头发,带起一阵阵的温柔。
明明感受到了不安,却同时感受到了安抚。
一边地狱,一边天堂。
从中间拉扯着她。
海洋深处的无尽深渊,她躺在那儿,一直一直的躺下去,没有人来打扰她。
艾尔莎觉得自己可以一直这样睡下去。
可是,总会有人来破坏这份安静,耳边不再是海水轻柔流动的响声,而是……烟火的声音?
水里会出现烟火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艾尔莎强行睁开疲倦的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幽暗深沉的深蓝色海水,而是黑色天幕上炸开的一朵朵绚烂烟花。
像星星,也像宝石。
而她自己正浮在水面上,望着不远处巨大的游轮。
邮轮上灯火通明,歌舞升腾,华丽装扮的人们站在甲板上,合着音乐在跳舞。
甲板上站着一个人,倚着栏杆,手中拿着一杯酒,正百无聊赖的观望着。
她感觉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她想要游过去,可是画面突然一转。
她眼前一花,整个人就从昏暗的夜晚到了明亮的白天。
有人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艾尔莎瞪大双眼,“谁打我……”的屁股!
发出来的声音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婴儿的啼哭声,哇哇哇,响亮的不得了。
有人温柔的抱起她,托在怀中,轻轻的摇晃着,“艾尔莎,妈妈的宝贝。”
随即,一个温柔到极点的吻落在了她的头上。
艾尔莎只觉得面前这个人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依偎在她的怀中。
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永永远远都不要醒来。
但美梦终究是有尽头的,什么温柔的怀抱统统消失,好闻的味道也消散在鼻间。
周身灌过来的是冷到极致的寒风,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来到一个新的地方。
白皑皑的雪原,望过去荒无人烟,大雪不停的飘落,落了一层